文学评论|周苏婕《空心爱》:都市凝视下的家庭原生性

2023-04-28 来源:飞速影视
在周苏婕新出的小说集《空心爱》中,我看到疼痛像蝴蝶般划过每一个人物的脸庞,它们隐隐约约地从人物的嘴中脱逃,又爬满每一张黑夜里的湿床;在每一刻顿默里生长出腿脚,刺挠着每一块器官。
周苏婕笔下的每个女性身上都爬满了这些离离即即,若隐若现的蝴蝶,她们是大型都市里的浮萍,潜在水底的根好奇又惧怕地缠在一起,却在暴雨后扯裂,伤痕累累地观望着彼此。这就是短篇小说《空心爱》的开头,瑶瑶的尸体和围在旁边的三个女人及一个男人,他们凝视着彼此,痛苦全部收拢在视线中,心脏一样隐隐起伏。
都市的凝视与反省
情在接上都市的骨后便纵横参差起来,在酒杯交错和车门关合之间,不安顿感,不确定性就这样生出来,仿佛脱荚的豌豆。《空心爱》里缤纷的女性群像,灯红酒绿里的吉赛尔,嫁给渣男的贾贾,被浮华淹没的美女作家,迷失掉自我的梦娇,与大叔恋爱的大学生莞熙,她们年轻貌美,沉浮如溺水的幼兽,企图在这座繁华里拽住些什么,却最终被繁华后的夜色淹没。
她们都是受害的,在这片水泥森林中。我们无法批判她们的对错,她们的身体主动或被动地暴露在这些水泥和男性面前,没有选择的余地,被凝视着。都市越繁华,它的凝视就越是尖锐冰冷。一旦她们走向年老,当年的美貌反噬就越是残忍。可即使是退而求其次的贾贾和刘平也无法善终,贾贾选择与一个帅气的花花公子结婚,她知道无法完全拴住一个人,便只能选择单向的倾慕,忍受着丈夫在外拈花惹草;刘平因为身板单薄,没有像吉赛尔那般招引男生喜欢的身段,她将作为女性的生机都压在她白领的装束下。对同性的妒忌,对生活窘迫的愁苦,都淤积在她平瘪的身体中。都市的凝视将女性的生命力都压迫在精致的妆容下,美艳的裙褶里,幼嫩的皮肤内和妩媚的举手投足中。漂泊在大城市的青年,尤其是女性,在面临吃住就业的硬压力外,还有来自年龄、情感和同性的软压力。周苏婕所写的这些畸形的爱恋中,女性无声的失意和落寞里,无不静静地吟诉这软而轻盈的悲痛。
正如《漂亮的女作家》里年轻时风光,老去时苍白落寞的钱漾和选择与渣男成婚,却一生静美的贾贾,《防狼小队》中的初时青涩,而后活出自我的争争和情场得意,却终回归婚姻的梦娇,其实谁也不是谁的赢家,她们都是受害的。而在浅薄的爱的流向里,指向的是婚姻里的动荡和失信。
被消解掉的母亲与被原生的女儿
《空心爱》八篇小说里关注了女孩的成长和步入社会后的爱恋,其中包括离异的父亲,生病的女儿,重逢的好友,以及由陌生走向友谊的姐妹。着眼于家庭与感情的四篇小说都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即是母亲的缺位。母亲的缺位体现在母亲形象在作品中被孤立出来,《盲人摸象》中一个沉浸在亡女阴影下的家庭,母亲父亲与小女都以自己的方式缅怀长女,家庭成员各有自己的新欢旧爱,生活各异,仿佛同一间屋子内的三个陌生人。在这里母亲的角色被消解了,只剩下一些刻板的符号,主妇,围裙,暴躁。而《溏心爸爸》和《隐形备胎》则都是一种厄勒特克拉情结的延伸,母亲被提及只在于情节逻辑性的要求,并没有对文本产生作用。直到《一个女人的死亡之谜》,母亲被作者突然抬高却也只限于她的死亡需要作为女儿向父亲展开报仇,在这里母亲的作用似乎终于被作者回想起来,但可惜最终在这里母亲的死亡也成了主人公与父亲感情纠缠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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