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记》:越来越美好的故事(2)

2023-04-29 来源:飞速影视
这是贵族少女所特有的性格,她多情而又内涵极深,热爱张生,但感情并不奔放:内心有深沉痛楚,却十分隐秘。人的正常的喜怒哀乐,在莺莺的形象中都以表里之间的矛盾、端庄矜持的姿态展现。自然的感情流露和贵族的骄矜性格,构成莺莺形象特有的矛盾色彩。她既无杜丽娘的浪漫气质,也没有林黛玉的单寒之色。她的性格造型是独一无二的,真实可信,但她的遭遇却给人们留下心灵上的遗恨,张生的“补过”,玷污了她的形象。甚至他们两人都自认为他们的爱情是错误的,张生是“补过”,莺莺也有“自献之羞”,这里美变成了丑,对此,凡正直的人们都不能接受,要为这场爱情公案辨明是非。这大概就是后世作者们不惜花费大量心血改写《西厢》的一个重要原因吧。《莺莺传》是一颗沾有泥淖的珍珠,人们都是想把它的泥淖拂拭干净,若是土块,早就没人理了。
《西厢》故事在南北两宋已广为流传。文人如秦观、毛滂都写有《调笑转踏》歌舞词。民间艺人有讲说《西厢》,“至于倡优女子,皆能调说大略”《商调蝶恋花·鼓子词》。南宋罗烨的《醉翁谈录》记载当时已有《莺莺传》的话本。宋杂剧有《莺莺六幺》(见南宋周密《武林旧事》)。南戏有《西厢记)一目(见《永乐大典戏文三种》)。值得注意的是,北宋赵德麟<令畴>用说唱形式写有《商调蝶恋花·鼓子词》。他主要用《莺莺传》的文字作为说白,中间插进他写的十二首《蝶恋花》唱词,曲白相间,说唱《西厢》故事。最值得称道的是,他隐含地批判了张生的薄情,对莺莺的被遗弃寄予同情,这在毛滂的《调笑令>里已微露其意:“薄情年少如飞絮。”鼓子词说得更显露些:“最是多才情太浅,等闲不念离人怨。”张生把莺莺的离怨等闲视之,含有指责张生之意。
“弃掷前欢俱未忍,岂料盟言陡顿无凭准,地久天长终有尽,绵绵不似无穷恨。”明确指出张生是“弃掷”莺莺,使她遗恨无穷。原被元稹视为错误的爱情,在鼓子词中开始被纠正并获得美的价值。张生的丑恶行为开始受道德的检验,作者虽还没有洞悉悲剧发生的社会原因,但至少,莺莺是认错了人,错误的爱情被“矫正”为令人遗憾的爱情。
金代一位有真知灼见的作者出现了,他就是写《西厢记》诸宫调的董解元。“诸宫调”是北宋形成的一种大型说唱艺术形式,一个宫调统辖若干曲牌,构成一“套”,把许多“套”联接起来,插入说白,讲唱长篇故事,这种民间艺术从宋代流行至金元。董解元就用这种形式第一次以《西厢》故事为题材,写出宏篇巨制的艺术精品。董解元其名不详,“解元”在当时是对文人的尊称,这位无名作者多才多艺,最可贵的是他冲破封建阶级对待爱情的传统观念,大胆地赞美了男女自愿结合的爱情。他的眼光很尖锐,他看出要全面歌颂莺莺就必须从根本上改变张生的性格不可,如此方能把他所讴歌的爱情升华到真善美的境地,这是要有足够胆识的,因为它越美越和封建道德尖锐对立,这也是对《莺莺传》主要思想的批判,还因为这种批判是通过艺术实践产生的真正形象来进行的,所以有巨大的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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