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研究的“五朵金花”(2)

最后，近几十年来，学术界提出了中国历史上无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的观点，引起了巨大争议。究其原因，是因为理论与现实之间是存在一定差异的，中国历史的真实情况与西欧大不相同，不能生硬地套用相关理论。目前，对于秦朝到清朝这两千的历史，学术界提出过“中国式封建社会”和“有中国特色的封建主义”的理论，巧妙地中和了两派观点。
第二个问题是资本主义萌芽的问题。按照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理论，中国在封建社会末期，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应当出现资本主义萌芽。因为封建社会的终止时间无法确定，资本主义萌芽的出现时间也难以确定。目前，对于资本主义萌芽的产生时间有战国说、汉代说、唐代说、宋代说、元代说、明前期说、明中期说、清代说八种说法，所涉及的时间跨度非常大。不过，也有人提出，中国历史上没有出现过资本主义萌芽。这些人认为，之所以会有资本主义萌芽的说法，一是因为受到了马克思主义的影响，二是因为有“资本主义萌芽”的情结。对于这个问题，首先要解决的便是弄清资本主义和资本主义萌芽的概念。目前，学术界认定出现资本主义萌芽的关键要素是商品经济和雇佣劳动，而这两种要素在历朝历代均出现过。就像是奴隶与奴隶社会的关系一样，有了这些要素，也不能认为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
第三个问题是土地所有制的问题。中国古代是家天下体制，整个天下都是君主的私有财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这种体制之下，全国所有土地都应归皇帝所有；其他人只有土地的使用权，而没有所有权。但在古代的真实情况中，农民却可以自由买卖土地，成为了土地的所有者。有学者提出，中国历史上没有西方意义上的私有制，因此难以判定土地的所有者是谁；从历史上的真实情况看，土地在法权上的所有者是皇帝，而事实上的所有者是农民。
第四个问题是农民战争的问题。原来受到阶级斗争思想的影响，一直认为农民战争是推动历史进步的，农民阶级所面对的是永不妥协的地主阶级。近年来，学术界也有了一些否定的观点。一方面，农民战争未必都是社会发展的动力。从中国历史来看，每次农民战争之后，中国历史的社会形态没有发生改变，最起码在本质上没有改变，只是简单的改朝换代，农民战争反而成了王朝社会的调节器。另一方面，地主阶级也是妥协的成分的。农民战争之后，无论是官方的朝廷还是民间的地主，都会所有妥协。一般来说，农民战争后，朝廷会制定安民政策，地主也会减租减息。总体来说，农民战争的作用是有些夸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