黍离之悲黍离之美(3)

2023-04-30 来源:飞速影视
《黍离》抒情方式不易懂。
感到的痛苦越大,流下的泪就越多,发出的哀声就越响。《黍离》却反其道而行之,越是痛,就越要优雅地说,就越不肯堕落为抱怨。作者从景色入手,因景动情,却不作铺陈,突然回归于哲学的基本问题——我是谁?(对于《黍离》的解释,历代说法众多,本文倾向于“此何人哉”是自问,也有许多学者认为是在责问周幽王)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非沉痛至极,自我与背景总是合一的。换言之,“我是谁”本身便是含血之问,背后是撕心裂肺之痛。正如孤儿才会追问父母是谁,而对普通孩子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
古人早就意识到,《黍离》的优美不来自文辞,所谓“纯以意胜,其沉痛处不当于文辞求之”。它的美来自“创深痛剧”后,那份克制与隐忍。这种“哀而不伤”,在庾信、杜甫、李煜、苏轼、姜夔、陆游等手中,传承不衰。
太多人接不住这份“沉重的选择”
《掬水月在手》引入《黍离》,原因有二:
其一,与叶嘉莹先生个人遭遇相关。
2003年8月,垂暮之年的叶嘉莹先生失去了故园,她与诗人席慕蓉结伴,来到曾经的原乡叶赫水畔寻根(叶家本姓叶赫纳兰,先世出自蒙古土默特部)。如今的叶赫水蜿蜒流过内蒙古额尔古纳地区,水边有丘陵,当地人称为黑山头,上有古城遗址,仅存零砖断瓦,是成吉思汗赐封其弟合撒儿之地。
其二,这也是百年来中华民族的遭遇。
更大的视角看,几代中国人其实都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传统消逝,我们深感到困惑:我们是谁?我们来自何方?我们与祖先的血脉联系在哪里?
正是在《黍离》的纠缠下,叶嘉莹先生的选择才显得难能可贵:所谓中国性,源于文化江山,如果没有李白、杜甫,没有“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没有见物起兴的能力,我们还有什么权利说自己是中国人?我们又如何获得身份认同?“一切景语,皆情语也。”只有落叶不同的声音,只有幻化的浮云,只有雕像上流转的阴影,才是精神家园,才能安慰生而为人,无法拒绝的那份沉痛与悲凉。
遗憾的是,《掬水月在手》将这份“沉重的选择”交给了观众,却少有人能接住。因为我们并没生活在自己历史的延长线上,已体会不出“异代同调”的那份悲凉,甚至故国也变成了异邦——作为后代,当我们审视传统时,有时还不如异国人那么敏锐,那么充满敬意。
总有人愿与历史合辙押韵
知根脉所在,却无法接续,因为在过去与当下之间,横亘着现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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