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读小说|大都市里的小爱情(5)

“今天中午原想要跟你说的，看你没什么胃口，便作罢了。”卢棋说完还轻轻嘿嘿笑了，听得出有些勉强。
“你真的要回香港吗？”婉玲松开手，心底开始囤积了一些勇气。
“或许吧，现在不好说。”
“餐厅都转让了，你该已做好打算了罢？”
“其实还没呢。”
“不打算告诉我么？”
“不是。”卢棋摇头。
“那你下月初有空？”婉玲将自己内里一整晚囤积起来的勇气揉捏成这句话，脸蛋也在这时绯红起来。她感到眉目在发烫，自己还真是一个娇羞的人呵，她想。
“怎么？要跟我回香港？”卢棋打趣着，眼里流露着光。
婉玲笑笑，说，“跟我回一趟家如何？”
途经公园的灯光被大树的枝枝叶叶遮挡而变得幽暗，婉玲看见卢棋的静默，但与之突出的是他那熠熠的明眸，在黑暗中显得分外动人。她不由得心头颤抖。而卢棋，也因她这句话，同样心头颤抖。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有女子邀请他回家，回老家，这意味着什么，他怎么会不懂。
“你，你家不就是在这？”
“我的意思是，回我的老家。不远，也在省内，不过是几个小时车程。”
话已至此，无疑卢棋也明白了婉玲的心意。
现在，他才正视自己长期未曾想过的问题，即便想过，也是逃避。他怕自己对婉玲的情感会轻易从自己承认的那一刻急钻心头，而他不知怎么跟她确认一种关系。看似简单的爱情，原本可以顺应心中想法，牵起她的手，甚至一吻定情也是有的。而问题是，他没有将自己的问题告诉她，甚至从来不想过要说。此刻的卢棋，正有列车驶过他的心房，一列穿肤越血的长长列车。
夜里的微风没有静止，它一直在吹。婉玲心里欢喜，虽然卢棋是默认而非爽朗答应。她觉得足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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