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嗅《刀锋》（一）：剃刀锋利，越之不易

《刀锋》的书名其实大有深意。

The Razor’s Edge在英文当中是一个短语，在剃刀边缘、刀锋的本意之外，还有千钧一发，形容处在危险之中的意思。那么，把刀锋作为书名，毛姆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在序言中，毛姆写到：“一把刀的锋刃很不容易越过；因此智者说得救之道是困难的。”（The sharp edge of a razor is difficult to pass over ; thus the wise say the path to Salvation is hard.）我其实更喜欢这个翻译版本：“剃刀锋利，越之不易；智者有云，得度者稀。”这句话出自古印度的吠陀文献《伽陀奥义书》，意思是刀锋很难走过，通往救赎的路异常艰难。顺便说一句，小说主人公拉里最后也正是从吠陀经哲学里找到了精神的归宿。
有人说，自己在二十几岁的时候读《刀锋》，会因为这个书名想到，刀很锋利，可以切割。所以脑中浮现的画面就会是一个人尝试走在刀尖上，脚被割伤了，流着血。但如果把这个意象放在上下文中，也就是小说本身中去理解，又好像并没有太多关联。

但是40岁以后，他才意识到毛姆恐怕不是这个意思，因为刀锋除了锋利以外，还极为狭窄，而在精神世界里，思想的道路也是非常狭窄的，很难待在上面，极易掉落。
人很难走在刀锋之上，就像《圣经·新约·马太福音》中说的那样：“富人进天国比骆驼穿针眼还难。（It is easier for a camel to go through the eye of a needle, than for a rich man to enter into the kingdom of God. ）”但是耶稣的意思还远不止表面上的这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