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后的梦魇——《罪与罚》(4)

作案后的第二天早晨，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把他惊醒。看门人送来一张警察局的传票，他惊恐万分，到警察局后，才得知是女房东向他追索房租。刚放下心来，又忽然听到警察们在议论昨晚发生的凶杀案，他晕了过去，醒后，警察向他问话，他支支吾吾。回到家里，觉得警察对他已经有了疑心，赶紧取出赃物，埋在野外。
拉斯柯尼科夫病倒了，三天三夜不省人事，呓语不断，同学拉祖米钦前来护理他。第四天，他醒了过来，听见拉祖米钦正与医生谈论着那起凶案，出事后第二天，有个油漆匠被捕了，因为他把在干活的那套空房间门后捡到的一个耳环送去抵押，被查了出来。拉斯柯尼科夫听后更加的心神不安起来。
他时时处处如同惊弓之鸟。警察无意的谈论会让他晕倒，久别的亲人会让他感到厌恶，朋友的偶然谈论也会让他变得歇斯底里……他整个人已经神经质到了极点。半梦半醒、精神恍惚、厌恶一切等一系列让人费解的表现吓到了他周围的人，他每天都在恐惧中度过。
这时，道貌岸然、仪表威严的卢仁找上门来，声称是受了杜妮亚和她母亲的委托而来看他的，拉斯柯尼科夫见到他这副傲慢的样子感到十分恶心，叫嚷着把他赶出了房门。
待他走后，一种不可抗拒的冲动使拉斯柯尼科夫又来到老太婆住过的房子，他告诉干活的工人：干吗把血洗掉了？咱们上警察局去，在那儿我统统招认，人们骂他是个骗子，看门人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摔在了大街上。
拉斯柯尼科夫走了一程，看见街边停着一辆豪华的四轮马车，周围聚集着一大群人，他挤进人群，才知道马美拉多夫被马车压伤，满身是血，不省人事，拉斯柯尼科夫给了警察钱，要求他们把马美拉多夫送回家。
卡捷琳娜看着丈夫血肉模糊地被抬了回来，绝望地向他猛扑了过来，孩子们惊叫着、哭泣着，浑身打着哆嗦，索尼娅从人群中挤了进去，两眼痴呆地凝视着垂死的父亲，马美拉多夫突然认出了装扮入时、遭人歧视的大女儿，惊叫道：“索尼娅，我的女儿！请你原谅我！”说完就咽了气。
卡捷琳娜看着丈夫的尸体，喊道：“你如愿以偿了！现在该怎么办呢？我用什么来埋葬你！明天我又用什么养活孩子们啊？”拉斯柯尼科夫拿出母亲寄给他的20多个卢布，对她说：“现在请允许我……略尽绵薄之力……对我的亡友聊表哀悼之情。”
回到住处，母亲和妹妹已经等了他一个多小时了，她们告诉他，卢仁没有去车站去接她们，拉斯柯尼科夫要求杜妮亚立即写信给卢仁，宣布解除婚约。次日，杜妮亚母女收到卢仁的一封信，他先表示未能去车站亲自迎接的歉意，又说打算明晚8点到寓所拜访二位，但不希望拉斯柯尼科夫在场。因为他不仅侮辱别人，还把母亲寄给他的钱全都给了一个品行不端、声名狼藉的妓女。拉斯柯尼科夫看完信，向母亲和妹妹做了解释，介绍了马美拉多夫惨遭横祸的情况，母亲告诉他，那个狠毒好色的妹妹的前雇主斯维里加洛夫谋害了妻子玛尔法，现在到彼得堡寻花问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