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和他的《野狼disco》:悲伤就是悲伤,能咋地?(5)
2023-05-02 来源:飞速影视
后来他有了孩子。妻子产后身体不好,一家人回到妻子的故乡成都生活。董宝石开过网约车,卖过水龙头,成都的生活,也慢慢适应了。他甚至学会了成都话。《中国有嘻哈》大火的时候,董宝石在成都街头走着,看看自己的打扮:平头,工装上衣。心想,哪儿有说唱歌手的样子。那个夏天,满眼都是甩裆裤,棒球帽和大金链。
那一年的《中国有嘻哈》董宝石没参赛,决赛时作为观众评委投了票。第二年他又去了,没通过区域海选。
于是还是在成都待着。那几年,他天天写歌,就在自己家里写,每天写七个小时,上班一样,睁开眼睛就坐在电脑前。有时候一上午整出两句话就没了,就干坐着。晚上孩子睡了,再坐在那儿,整到四点多,听听新闻,睡觉。
除了写歌录歌,他没心思干别的事。
2019年,一切忽然改变。一直支持他做音乐的妻子有点懵,后来就非常苦恼。因为见不着他了。有时候他抽空回家待两个小时,马上又得走。妻子一个人带着孩子,挺累,觉得十分恍惚。
董宝石说自己现在干的事儿是“走穴”。“走穴特别准确,啥词都代替不了这个,贼精准。一天天就跟小丑似的”。他一周跑十几个地方,一天安排好几个事儿,疲于奔忙,几乎没有整块的创作的时间和空间。
有时候他会想,自己还算不算是说唱圈里的人?
现在董宝石的身上有各种标签,“我不在乎,怎么说都行,我自己都没法界定我自己。别人咋说,我就应着,只能应着。” 当然,心还是在的,他仍然愿意看、听、写,但之后面临的工作,他很清楚,也许跟说唱没关系。通过《中国新说唱》出圈的歌手不多,但出了头的不少。那些歌手现在有固定的听众,票房有保证,在音乐平台能拿到很大一部分钱,能继续做歌,也很知足。但董宝石跟他们完全是两个方向,“我这种状态,莫名其妙的,挺逗”。
董宝石给自己的定位是艺人。“老艺人”,他说。这其实本是他内心最恐惧的,但当下的情况是不得不。“说心里话,没那个骨气回去,后面有媳妇、有孩子,因为之前拮据太长时间了,对贫穷的恐惧使我不得不低头。”
他还算乐观,“在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别给自己平添烦恼,去做在这个框架之下允许的一些事情。进入行业之后,我发现还能施展施展,最起码咱们第一个愿意做点内容,第二个还算稍微有点文化,比瞎整不强多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董宝石正在赶往录音室的路上。一首广告歌曲等着他录制。北京的冬天,天黑得早。路边的积雪是肮脏的灰白色,空气很冷,吸到鼻腔里会短暂地绞痛一下。然而这与东北的冬天还是没法比。东北的寒冷是压倒性,绝症式的,让你怀疑春天是否还能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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