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乐队的夏天》,口音让人深刻印象,康姆士乐队的温柔与荒谬(3)

2023-05-02 来源:飞速影视
“因为要自己打工赚学费,所以大部分人都去台北,只有笨蛋才会选择高雄。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到学校一个星期,连学校名字都不知道。”
口音再次成为问题。缅甸学校教的是英式英语,台湾同学大多说美式英语辅修日文,“唯独你不知道卡哇伊是什么意思”。比如永驻说,“你大明大白地走进来。”他想说“光明正大”,但意识不到自己用了云南话的表述方法,别人也听不懂。老师问他:大明跟大白是谁?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永驻觉得,自己既不是缅甸人,也不是台湾人。“我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特别,我想跟大家一样”。永驻用《一样》这首歌写了自己刚到台湾的心情,“我想要飞去那月亮去躲黑夜的悲伤。”
这句歌词改编自朋友的一句话,两个人交集不算多,共同的目标就是玩音乐、拿台湾身份证。后者是前提,没有这个身份,他们很难就业,还可能被遣返。其实那时候的缅甸华人大多得先借口去打工来到泰国,再通过假护照转化身份,在灰色地带生存。
有一天朋友突然跟永驻告别,说自己得了癌症,想回缅甸死去。永驻说,好。这就是两人最后的告别。
再次想起这位朋友时,永驻听说朋友的姐姐也患癌住院。永驻记得有一次朋友骑着旧机车,上不去桥,只能推着车走。永驻嘲笑,你也太悲惨了吧。朋友说,艺术就是这样,要从苦难中去寻找感受。朋友还说,想去台北读导演系,拿硕士学位,要找一个能白头到老的女人。
“他是那么胆小又那么脆弱。他那么努力,为了活下去,跟大家一样。”他至死也没能拿到身份证。

参加《乐队的夏天》,口音让人深刻印象,康姆士乐队的温柔与荒谬


歌词中的追问仍未得到回答。2008年7月3日,400多名无法取得台湾身份证的泰缅孤军后代在台湾中正纪念堂的广场前集结,齐唱《亚细亚的孤儿》。“多少人在追寻那解不开的问题/多少人在深夜里无奈地叹息/多少人的眼泪在无言中抹去/亲爱的母亲这是什么道理。”
永驻越来越怀疑“身份”这件事。“我不屑你给我的东西,我可以决定我自己的身份。”表姐是他在台湾唯一的亲人,只比他大四五岁,刚到台湾也自顾不暇,却给永驻买了吉他。“她非常勇敢,对自己也是,甚至个性有点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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