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凤凰琴》的经典性品质

本文转自：济南日报
□张丽军
从文学史看，评价一部作品是不是经典、在文学上是否有位置，重点在于它是否提供了新的人物、新的审美经验或者说新的语言形式探索。刘醒龙30年前创作的《凤凰琴》经受住了实践的检验和现实时间的淘洗，在今天依然被人提及、谈论、喜欢，依然是文学研究关注的热点和重点，这就充分呈现一种经典性品质。
《凤凰琴》的经典性品质首先在于它为中国当代文学史提供了一个新的中国乡村民办教师的人物形象。这个是以往没有的，民办教师的人物形象是一种新的呈现，它汇入了中国当代文学史的经典人物形象画廊当中。其次，《凤凰琴》的经典性是它叙述了具有当代中国独特历史文化特征的中国故事。这个故事具有历史性、当代性和地方性，讲述了在中国改革开放前后很长时间段里面在中国教育发展史上曾经有一个特殊的人文群体。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中国故事，是新中国成立之后很长时间段内奉献牺牲、艰难中发展的中国教育故事。正是刘醒龙的小说《凤凰琴》的创作，让民办教师这一独特群体凸显出来，促进了我们对教育问题的思考。第三，《凤凰琴》的经典性品质体现为深厚的文学人民性特征。民办教师是小知识分子，最“低谷”之中的文化人，但是恰恰是这帮人，他们乐于奉献和付出，成为鲁迅说的中国的脊梁。
几十年下来，这些民办教师成为中国乡村最可敬的群体，是地底下的当代中国脊梁，是托起乡村中国教育希望和未来的最可爱的人。第四，《凤凰琴》的经典性体现在浓郁的地方性文化元素。小说人物语言、环境、行为、饮食，都处处呈现出浓郁的荆楚文化特征，从审美形式中获得丰厚的艺术生命力。
今天，当我们回顾我们的成长历程的时候，我和一些朋友们都会说我们的童年、小学时期得到了一批具有奉献精神的民办老师的哺育，是民办老师带大的一代代中国文化人。中国人是特别重视教育的民族。《凤凰琴》在故事深层中蕴含的是教育救国、乡村立国的理念。新世纪改革开放取得这样的成功，正是因为我们的教育振兴和发展。在这个过程中，民办教师承担了重要的历史责任。他们在艰难的时期里面培养出了一批批乡村孩子们，特别是贫困山区的孩子们。我的小学老师们都是民办老师，他们特别敬业。对我们这一代人来说，包括我们的前辈来说，讲述民办老师的故事，是一种很温暖、极为难忘的集体记忆。从某种程度而言，刘醒龙的《凤凰琴》不仅仅是一部小说，而在更大的意义上重构了一个时代的民族集体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