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东西《回响》:写镜子里面的人(8)
2023-05-02 来源:飞速影视
澎湃新闻:从后记来看,《回响》这部小说对你个人而言也意义非常。小说主人公冉咚咚追问案件,追问感情,最终还是落到了追问自己。而写小说的你,无疑也会通过这次充满心理分析的写作,一次次审视自己,走近自己。经历了这次写作,你收获了什么?它有没有影响到你看到世界的方式?
东西:我的认知力、包容力和对他人的理解力有所提高了。记得余华曾在一篇创作谈里说过,大意是他在写作中自己向自己学习,这话是有道理的。我的每一次写作都是一次自我学习的过程,尤其是对人物的心理进行探索时,我有惊异的发现,发现了许多过去不曾注意的隐秘角度,也更辩证地看看待问题了。
写完这个小说,好些过去我不理解的事我理解了,一些我曾经记恨的人再也不记恨了,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度,站在别人的角度来看,疑难问题迎刃而解。所以,我在小说中通过人物之口说:“了解自己比了解别人更难,如果没有镜子你永远看不到自己的屁股。”
澎湃新闻:我还有一个感觉,你以前的作品多充满了荒诞性、偶然性和戏剧冲突,但《回响》并非如此,它强调逻辑严谨,也多了许多日常的意味。从夸张到严谨,从戏剧到日常,这样的变化,是出于写作题材与内容本身的要求,还是你的写作观发生了某种转变?
东西:多半是写作题材的要求,假如你要写一部推理小说,那推理就必须严密,否则读者不信。写推理小说挺难,更何况是心理推理。面对难题,我在写作前比较重视,并告诫自己别玩虚招。开始写得不自信,每一章都发给搞刑侦的朋友看,结果把搞刑侦的朋友给迷住了,写作的信心才慢慢建立。当然,我的写作观念也发生了一些变化,那就是越来越实,我想变一变,写跟过去写的不一样。但是,换一个题材我不知道会不会继续这样写?也许下一个题材又写回去了。
澎湃新闻:从1995年的《耳光响亮》到2005年的《后悔录》,从2015年《篡改的命》到今年的《回响》,仅从长篇来看,你是否意识到自己的小说正在发生变化?而在变化中,又有哪些是你坚守不变的存在?
东西:作家变来变去都是在写自己,写自己的内心,写自己对世道人心的理解与不理解。如果非得总结,我想我一直注意跟现实的关系,注意小说的可读性和细节的描并努力追求语言的陌生化,但我不知道我做好了没有?自己说的不算,读者才是最后的验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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