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圣杜甫的三个黑夜，三首诗细读落泪，饱含家国情怀，字字有真情(5)

△国家动乱让杜甫彻夜难眠
诗人写景，从不随意下笔。首联之景细思则还有深意。外界风声喧嚣，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也象征作者此刻心潮澎湃，让他坐不安席。大历二年九月，吐蕃发生叛乱，郭子仪率军屯驻泾阳，京城长安戒严，大唐王朝又一次处在风雨飘摇之中。这些信息传在杜甫耳中，怎能不让他牵挂和忧虑？因此“风威动”，看似写景，实则有现实的映射；而“烛影微”，既象征作者此刻已经是风烛残年，又暗示国家动乱的危险。
如此月黑风高之夜，作者徘徊不寐，看到了什么呢？第二联即写其所闻所见。“岭猿霜外宿，江鸟夜深飞”，大风寒霜之中，山下的猿猴估计也不能安睡，深夜之时，江鸟夜飞。王昌龄有诗说“愁听清猿梦里长”，猿猴鸣叫一向嘹亮凄苦，故而诗人多以“猿啼”来写清苦之景。苏轼也有词说鸟“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江鸟夜飞，无处可宿，风喧夜冷，想来也很可悲。
从章法看，“岭猿霜外宿，江鸟夜深飞”，承接首句“绝岸风威动”，写得是夜晚之景，而这种景又显得孤独和悲凉。这正好衬托出作者此刻的心情。以景写情，是写诗常用之法，显得既含蓄蕴藉，又渲染了作者所处的环境，还能在写景中潜藏作者的内心思考。

△杜甫有报国雄心，却无处施展
此刻作者在想什么呢？第三联“独坐亲雄剑，哀歌叹短衣”，这一联视角从外转内，从写景转入写人事。雄剑，即宝剑。作者夜不能寐，在烛影下抚摸宝剑。雄剑这个意象，有两重含义：其一，剑代表作者的雄心壮志，秋瑾曾有诗说“闭上龙泉夜夜鸣”，来暗示自己胸怀报国之心；其二，李白曾有诗说“提剑救边去”，杜甫此刻视宝剑为“亲”，可见他还不服老，还有为国靖边的强烈愿望。但是“哀歌叹短衣”一句，却打破了他的渴望，将他拉回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