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奸（小小说）(4)

单林生一惊。果然，从院外飘来一阵狂笑声；“哈哈哈…”
一会儿又是一阵带哭声的尖叫：“魔王……牛魔王……来啦…”紧接着一位披头散发的疯女人从院门一闪而过。单林生立即跟了出去。
镇子附近的灵霄河边，有座古塔。此塔有十来层，塔尖似把剑，直插云霄。
应芳朝着古塔疯狂奔跑，靠近古塔时，先站在岸边一块礁石上，望着奔腾不息的河水发吃了一阵，然后转身，绕着古塔走来走去，口里喃喃自语：“牛魔王来了，牛魔王来了…”
单林生打量了一下她：她全身脏乎乎的，象是从阴沟里爬出来，身上粘满了鸡屎与牛粪等污物：双大眼傻直直的，一点神都没有，唯有从那张樱桃小嘴和两条细长的眉毛，才能看出一点往昔的妩媚。
单林生遗憾道：“真是太可惜了！”他从过路人那儿了解到：应芳原患过精神分裂症，后很快好了，但不知为何，最近病又犯了，常到古塔来。
这时，疯女傻笑着跳起了舞，舞姿挺轻盈的，边跳边唱起自编的歌：“哎嗨哟…牛魔王…牛魔王…哎嗨哟…”脚步踩在地上咚咚响。
单林生感到奇怪，她话语中咋离不开“牛魔王”呢？哦，有了，弄得她发病的正是“牛魔王”，要不然，她不会老念叨那三个字。
疯女疯癫了一阵子后，向塔内走去。这时，从不远处传来几声哀伤的呼叫：“表姐……回来啊！…”
单林生一听，是熟悉的声音，连忙循声迎了过去：“二旦子，原是你呀！”
“是的，单叔叔。”二旦子似猫抓心般的难过，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我做梦也没想到，王召一死，表姐的疯病就发了。”
单林生爱怜地摸摸他的头：“哈时发病的？”
二旦子将情况告诉了他：18日下午，应芳接到王召托人带的口信，要她在当日下半夜四时在古塔等他。应芳与王召不同村子，约会之事，常托人传递…所以她深信不疑，于是按时去了古塔，谁想一回来就发了病…
单林生听后，马上判断，是“813”号特务利用这对恋人常托人带口信约定见面时间及地点这事，分别借对方名义，约他们在当夜两个不同的时间内去古塔，然后先把王召处理，再来收拾应芳…必须利用此情况，设法引“813”号特务出来。
此时，二旦子对着塔内的应芳大嚷：“表姐，回去啊…”
疯女毫不理会，爬到古塔天窗口上，对着苍穹疯狂呼喊：“我是牛魔王…哈哈哈…”
这时，霍其本带着文吉飞快赶来，向单林生报告：“有重大发现，据我查，‘813’号特务是个叫李生草的人。他是我手下一名干事，来自敌占区…此人现已外逃，我将在最短时间内，将他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