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奸（小小说）(6)

霍其本一听斥道：“你咋连个人都看不住！”
单林生道：“我正要派人找你呢。方才我得知，在河下游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具女尸……有人认出，那正是疯女应芳。看来她偷跑后，在去古塔的路上，不慎掉水而亡…”
他转过身子，问霍其本：“你工作进展如何？”
霍其本说：“我正为此事来。李生草已被我设法从敌占区捉拿归案。他初步承认是他害死王召、逼疯应芳的，‘牛魔王’是他扮的…详细情况，待我再认真审问后，向你禀报！”
两天后的一个上午，霍其本在一所院子中审问李生草。李生草约三十岁。头发蓬乱，脸色惊惧，一副颓丧模样。他一进院就看见到处站满持枪的抗联战士，便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我有罪…”
霍其本喝到：“你要如实交代！”
“我全交代！”
几年前，日伪间谍机关为配合大扫荡，用钱收买了李生草……
以后他利用各种途径，将窃取到的我方各种情报送出，为此获得上司赏识……
谁想他在一次出入日伪间谍机关时，被王召看见，被怀疑上了。于是他对王召及恋人应芳，来了个一锅端……
李生草讲述着，干瘪的嘴唇在抽搐。霍其本气愤道：“你这狗特务，万恶不赦，来人呀，将他带走！”
“慢，让我来问他几个问题。”霍其本转身一看，原来是单林生。
单林生慢慢踱着方步，来到李生草身边，问：“你说是你逼死了王召，可据我所知，那晚，你脚踝子生疼，咋能在鬼哭岭上健步如飞呢？”
“这…”李生草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还有。”单林生慢慢道，
“疯女被灭口的时候，你不正偷偷地溜进一个女人家里，同她鬼混么？这又如何解释呢？！”
李生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单林生面对大家，严肃地说：“此人不是牛魔王！这次，为防‘813’号特务暴露，日伪间谍机关安图用一个替死鬼来掩护…采用的是‘丢车保帅’。
特务牛魔王到底是谁？现在，牛魔王来了，就在我们身边！”
众人一听大惊，面面相觑，不知到底是咋回事。
单林生慢慢向前移动脚步，径直来到霍其本跟前。
霍其本恭敬地说：“单团长，有何吩咐？”
单林生逼视霍其本，威严地喝道：“别装糊涂！”
“什么，你竟怀疑到我头上来！简直是酒壶里打跟头——壶(胡)闹。”霍其本边后退，边尖声叫起来。
单林生冷冷地道：“案发的那晚夜半时，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