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案发现场①(3)

“你这个保卫处长是怎么搞的？弄出这么邪门儿的案子。”许长林在老曹跟前一贯都是口无遮拦，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今天在这个特殊场合见面，更是劈头盖脸地一通埋怨，半开玩笑半是认真。
“怎么叫我弄出来的，你小子说话不要信口开河好不好，你今天过来是办案的警察，注意点身份。”老曹陪着许长林站定，心里窝着火，嘴上自然不肯相让。
“好了好了，算我失言，你们现在掌握了什么情况，先说说。”许长林跟老曹搭着话，眼睛在习惯性地观察17号楼的整体环境。几名下属不用吩咐，已经各自分头进入工作状态。
老曹就把三组组长刚汇报过的情况向许长林重复了一遍，末了叹口气说：“我们保卫处看家护院还行，查案子还得靠你们警察了。”
许长林扭头瞥了一眼老曹：“看家护院还行？这不是也没看好嘛？连裸体女尸都出来了，还是这么蹊跷的一个死法。”说完自顾向楼上走去。
老曹无故又被呛了一句，原地呆愣了一会儿，望着许长林的背影，心里憋不住地骂娘。
两人到楼顶时，侦查员余威和唐晓娜正从操作间里走出来。
“许队，里面的上水阀关着，泄水阀反倒是开着的，根据水漫过的痕迹来看，水箱里的水应该是被完全放空，先进了操作间，再从操作间的通风管道排出，顺着东墙流到楼下小树林。另外，我们在现场的角落里发现一部手机，因为在水中浸泡了很长时间，现在没法开机，只能交给技术人员带回去处理。还有，铁门外侧的拐角，发现一条断开的银色项链，心形吊坠上面留有血迹，这应该是整个现场最有价值的线索了。”余威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唐晓娜。关于女尸的情况，他觉得由这位女搭档补充起来更方便些。
“不忙，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许长林用白手套指了指老曹，冲两个年轻人说：“这是学校保卫处曹处长，也是我的大学同学，虽然没啥大本事，但毕竟年头长了，总算还有点经验，关于案子的问题，你们可以跟他多交流。”
“哎…我说你…”老曹感觉在两个年轻人面前失了面子，正要反驳几句。
许长林却不肯给他机会，提高了嗓门抢过话头：“这是余威，去年连长转业的，人家在陆战队练就一身擒拿格斗的硬功夫，小伙子枪法还特别好…还有这姑娘，叫唐晓娜，警官学院刑侦专业科班出身，要不是你这儿的案子大，我都舍不得把这二位带出来。”
初次见面的几人互相握了握手，简单寒暄两句，唐晓娜就把话题拉回到了案子上。
“死者为女性，年龄在20岁左右，身高1.69米，全身只穿了一条内裤，没发现外衣和其他能够证明身份的物件。另外，死者身上除了几处轻微擦伤之外，也没有发现明显的致命伤，法医初步判断死于窒息，死亡时间大约在昨天夜里10点到12点之间。”说到这儿，唐晓娜调皮地瞟了一眼老曹，微笑着说：“您的老同学曹处，他们把案发现场保护得很好，只是因为里面被水冲泡过，除了那部手机，线索确实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