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案发现场①(4)

许长林没置可否，点头应着往操作间里面走。
余威和唐晓娜说得没错，操作间确实被水冲泡得很严重，尽管入口的铁门已经打开了半晌，放出了大部分残存的积水，但室内的地面上还是留下了好多个深深浅浅的小水洼，墙上被水浸过的痕迹也很清晰，浸润高度将近两米，马上就到顶棚，可以想象，人在这样一个几乎被灌满水的封闭环境中，注定难逃一死。
操作间东墙上有两个圆形通风管道，目测距离地面大约20公分，单个管口直径约40公分。在操作间的入口铁门关闭后，这个通风管道就成了整个操作间唯一的出口。
死者面朝下，头朝东，呈俯卧状，双臂向前伸过头顶。背部和大腿、小腿都有多处磕碰伤和擦伤，留有斑斑淤青和血迹。
“水阀的位置还蛮高的，没有被水浸过，有没有指纹？”许长林问了一句。
“上水阀和排水阀都没发现指纹，那个铁门上倒是发现了指纹，我们判断，很大有可能是保卫处的干事早上开门时留下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让技术提取回去做比对了。”余威回答着，跟在许长林后面出了操作间。
唐晓娜见许长林没了下文，趁机问道：“许队，我觉得这个现场有些不对劲儿，一个年轻女孩儿怎么可能什么衣服都不穿，几乎是光着身子跑到楼顶的水箱操作间里来，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许长林把手套摘下来，弯腰拍打着裤子上的灰土，反问了唐晓娜一句：“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是没穿衣服的？”
“可是…”
“你跟余威现在就下去，到东墙下面顺着水流痕迹仔细搜索，说不定就有新发现。”
目送余威和唐晓娜离开，许长林转身回到老曹身边。
“我现在需要确认死者身份，告诉你的人，抓紧排查一下返校的和新报到的女学生，特别是住在这栋宿舍楼里的女生。”
“我已经安排人在调查，马上就会有结果…唉，真希望死掉的这个女孩子另有来路，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就最好了。”
“老同学，恕我直言，凭我的直觉，你想的这个美事儿恐怕要落空喽。”许长林说：“死者定然不会光着身子到这来，但肯定也不是穿戴得很整齐那种，她应该是穿着睡衣来的，你想想，能穿着睡衣出现在这儿的人，一定是住在学校里面的学生，并且大概率就住在这17号楼里。”
“你怎么知道她是穿着睡衣来的这里？她为什么半夜三更的要来这里？睡衣怎么会找不见了？”老曹满脸疑惑地望着许长林，发出一连串疑问。
“你的问题太多了，不过，这些问题我都会给你答案，只是现在还不到说这些的时候。”
“许队，有发现！”两人正聊着，楼下传来唐晓娜透着兴奋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