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水月在手》:历史深处的水与月
2023-05-21 来源:飞速影视
◎十八爷
大部分写叶嘉莹的文章都会提到她坐绿皮火车来到南开的那一天。那是1979年的春天,55岁的叶嘉莹被南开从北大手里“抢”了过来。火车到站之后,她与前来迎接的南开诸君合影留念,尽管穿着简朴,依然难掩典雅的气质,人们形容她“仿佛天外来客”。
如果不是刻意去计算的话,我常常会忘了先生的年龄。除了发色渐白,时光仿佛不曾在她身上刻下痕迹。她始终是她,年复一年在话筒前说诗讲词。直到坐在电影院里和银幕上的她一起重访人生,才猛然意识到岁月流逝,原来在那些时刻里,她已经六十,七十,八十了。这个月,由陈传兴执导的文学纪录片《掬水月在手》上映,讲述叶嘉莹的诗词人生。此时距离1979年的那个春天,已经过去41年了。
从《如雾起时》讲述“诗和历史”,到《化城再来人》寻找“诗和信仰”,陈传兴导演给“诗词三部曲”最终章《掬水月在手》的定义是“诗和存在”。这决定了这部文学纪录片的双重身份——既是叶嘉莹的传记片,也是陈传兴的收笔。应该说,《掬水月在手》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部有一点“曲高和寡”的纪录片。
第一次看“他们在岛屿写作”系列纪录片时,我还在念博士。尽管买的影碟画质一般,也并不妨碍夜来与友人在宿舍对着电脑的小屏幕就酒言诗。《化城再来人》里周梦蝶老迈却有力的河南话至今让人念念不忘。三部曲前后跨越近十年,《掬水月在手》显然是当中影像语言最丰富、制作最精良的,但同时,或许也是最难的。
如果说前两部主要是以影像和诗歌对位,以诗寻人,那么这一部看起来就不那么“对位”了。影片别致之一是用了大量空镜头。除了风景,还有壁画、浮雕、字画、古迹等特写,与佐藤聪明以雅乐和咏叹调写就的《秋兴八首》组曲,形成了与叙事之外的另一条线。镜中之景并不直接表意或对应诗歌,在叙事之外形成一种“断裂”。
别致之二是以建筑(儿时成长的四合院)为喻,把叶先生的人生旅程拆成了六个章节,从门外、脉房,到内院、庭院,层层往里直至厢房,最后到达“空”。怎么看待两条线之间的关系,成了影片给大家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陈传兴自己的回答是,不要把《秋兴八首》组曲只当成配乐,这其实是另一条叙事线。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把叙事层面看做具体时间,那么音乐和空镜头构成的断裂就成了抽象的历史时间。叶嘉莹注《秋兴八首》,陈传兴用《秋兴八首》反过来再注叶嘉莹,构成了新的复调关系。正是在“以诗注诗”的意义上,导演认为这两条线缺一不可。只不过,由于两条线的节奏和韵律不同,二者的穿插剪辑不免会带来一点“顿挫”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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