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个儿》里,看到列宁格勒战后的虚妄新生(2)
2023-05-21 来源:飞速影视
影片的灵感部分来自于《战争中没有女性》一书,于是,片中对于性别的着墨便成了不可忽视的部分。红色时期的玛莎代表着女性身份的丢失,她是被战争抹去性别的武器,女性身份如子宫一样,在战争与堕胎中一次次受损直至切除。女澡堂那场戏,本该体现坦诚而原始的母性,却在玛莎子宫手术的那道疤出现时变得触目惊心。直至影片中她唯一一场重拾女性身份的戏——她穿着裁缝的绿裙子转圈,她的意识中女性的部分才被重新唤起。
《高个儿》(2019)影片接近尾声的时候,两位女主角的代表色产生了交融,外化的是交缠与亲吻中两人身上沾满的绿色油漆,内化的是死亡与生命在她们对未来的矛盾选择中挣扎。片尾更是进行了色彩的置换,伊娅穿着红色的毛衣出现,重复念叨着那句“我这里是空的”。她作为拥有子宫的女性,却在玛莎期盼的新生中缺席。
而战争剥夺的又何止是女性身份,男性身份、肢体、甚至是狗,在战争的洗劫中都难以存续。瘫痪的斯焦巴失去了作为男性作为父亲的机会,断肢的士兵在医院中模仿振翅的鸟。他们问着巴莎:“你知道狗吗?”而长期在战后环境长大的巴莎,又怎可能知道这个在战争中已经被作为救急物资屠宰的物种。只有这些东西存在的地方,似乎才没有战争的痕迹,正如影片中唯一一个高阶层家庭——玛莎男友莎莎的家里,才有狗的出现。而玛莎却只有带给儿子巴莎的狗布偶。
《高个儿》(2019)通过对这些人物的聚焦,不难看出巴拉戈夫是个擅长做减法的人,他描绘的战后世界几乎都着墨于人的身上。他将大量镜头放置于室内,隔绝大部分以战后创伤为题材的电影中常出现的断壁残垣,哪怕外景也几乎执着于车厢内的拍摄。影片甚至减去了对整体空间的阐述与对画面暗部细节的交代,在保有长镜头的基础上将调度做到最小,将明暗对比拉大,人物浸润着浑浊的室内暖色光,只表演着相对寡言的对手戏。这样的聚焦与音效上的减法相得益彰,仿佛是一个由身心残缺的人们所堆砌而成的内部废墟,形成了一个极具对冲意味的负面环境。微观视角下的战后世界,从骇人的声音到人物或多变或迟缓的情绪,都展现着在死亡笼罩下,战后世界的无望与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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