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晔:“可见”是社会身份建构的第一步|女性学者访谈③(11)

2023-06-01 来源:飞速影视
对女性议题的关注,是和我自己的生命体验、我对公共问题的关心一脉相承的。
新京报 :你可以讲讲自己在实地研究中遇到的女性改变自身命运的故事吗?
陆晔 :我此前和痛仰乐队一起去过贵州海嘎小学,他们有个摇滚乐队,是指导老师拍了短视频上传抖音快手火起来的。除了乡村小学唱摇滚这件事儿很牛之外,更牛的是唱摇滚的是一群女孩儿。
要知道贵州当地是特别重男轻女的,扶贫工程的公路修到了寨子边上,但是民居散落在各处,住在最高处的村民走到公路要花20多分钟,再沿着公路走到寨子中间的学校就要一个多小时。在外面打工的父母,会给钱让留在村里的爷爷奶奶雇摩托车送家中的男孩一早去上学。而女孩们就得自己走这么远的路去上学。
我在海嘎小学问过,为什么最开始的两支乐队全是女孩?他们说,其实老师是男孩女孩一块教的,但是学琴其实挺苦的,男孩坚持不下来,女孩子却可以。每天走两小时山路上学的苦,她们都可以坚持,学琴根本不算苦。
此外,男孩在家中受到的关注更多,情感上的缺失比较少;而对于女孩来说,乐队就是她们的家,她们可以在团体中找到陪伴和情感支持。在乐队中,有人重视她们,有人陪她们聊天,在这里她们才能实现自我的价值。
这是一个少数民族聚居的寨子,60%的村民都是彝族。最开始县里领导也来看过——“你们一帮少数民族的学生,玩什么摇滚,玩什么电子乐器?你们跳竹竿舞、唱饮酒歌就好了。”但是海嘎小学的校长特别支持,摇滚乐队也就延续了下来。

陆晔:“可见”是社会身份建构的第一步|女性学者访谈③


电影《缝纫机乐队》剧照。
最初的两支乐队,每支乐队的5位成员全是女孩。第一支乐队,老师一开始看女孩们都长得挺漂亮,就想为她们取名为“五朵金花”,女孩们拒绝了,她们给自己取名为“遇乐队”,“因为我们遇见了老师,遇见了音乐”。
第二支乐队叫“未知少年”。我问她们:“你们都是女孩,为什么不叫少女?”她们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叫少年,非要叫少女?”我当时特别感动,这帮小孩儿是天生的女性主义者呀!乐队中有一个女孩,她的父亲一直家暴,她就非常想走出家门,而只有在乐队里,她们才能看到走出去、进入外面世界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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