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晔:“可见”是社会身份建构的第一步|女性学者访谈③(10)

2023-06-01 来源:飞速影视
对女性议题的关注,与个体的生命体验一脉相承
新京报 :你在论证短视频如何使普通人在社会生活中“可见”时,使用的多是女性改变命运的例子,你的性别身份是否会对你的研究产生影响?你如何看待自己的女性身份?
陆晔 :我觉得这个问题可以分为三个层面:第一个层面,我个人比较幸运,女性性别身份没有对我自己的学术生涯造成太多困扰,我没有因为结婚生子就遭遇职场停滞。因为我的工作性质,我能够一面带孩子(所谓“履行母职”)、一面写论文,但这是由我工作的特殊性所决定的。
第二个层面,在我个人比较幸运的同时,我会看到系统性存在的问题。因为我本科是工程专业,女生特别少,对于女性身份我就会比较敏感。永远有人会问,女孩子你学那么好干嘛,女孩子你学什么数学,女孩子你开什么公司?永远有这种声音。因此我很早就有这种自觉,很早就有这种需求,去打破这种刻板偏见。
比如在新闻学科,女性特别多,但是我们来看看,每所新闻学院的院长有多少男性、多少女性,学术委员会主席有多少男性、多少女性。在媒体业界,问题同样存在,大量记者是女性,但在编委层面又有多少女性?
一个例子,新冠肺炎期间,每家媒体都在向武汉派驻记者,某家媒体便让各位记者报名,并补充,“女生就不要去了”。编委群中可能唯一的一位女性编委提出了反对意见,“在这种时候,我们应该看的是记者单兵作战的能力,而不是性别”,但是大部分编委都是男性,首先他们会认为你太敏感了,其次他们会认为女性“不方便”。此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南极科考队需要邀请媒体跟踪报道,并没有对随行记者提出性别要求。但是到了媒体下发的通知,就成了派驻一名男记者,最好还是未婚。
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尽管我个人比较幸运,但系统性的问题是一直存在的。
第三个层面,我当然会从性别角度出发看待我的研究。尽管我不可能每一次都只关注性别议题,但是这根弦我始终绷着。在搭建理论框架时,由于我不是专门做性别研究的学者,所以我也许不会直接把性别作为研究对象,但我会以别的方式在我的学术生活提出这个问题。
换句话说,不管是做“成名的想象”研究,还是做“液态新闻业”研究,我关注的主要是新闻生产和社会公共生活,性别没有作为主要的考量,因为我不是做文化研究或性别研究的学者,但是我在其中关注到的问题,我会在其他时候——比如课堂或公共发言中——提出。
我确实会本能地更多关注女性的命运。这也是为什么,尽管我在做短视频研究时关注的是职业可能性的问题,但在做学术演讲和公共演说时,我会大量引用女性的例子。快手上的“老四”(老四的快乐生活)和“手工耿”也很可爱,但我会特意强调的却是“爱笑的雪莉吖”、“侗家七仙女”和山东快手村的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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