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晓燕：做阿娘，像阿娘

桂晓燕
宁波方言“阿娘”两字，念的时候重音位置不同，辈分就要差一辈。重音在“阿”字上，“阿娘”就是祖母、奶奶；重音在“娘”字上，“阿娘”就是母亲、妈妈。今天阿拉聊的，指母亲、妈妈这个意思。
说来有趣，宁波老话“做阿娘，像阿娘”，有相反相成的两层意思。一层意思是说，做阿娘并不难。养育孩子是女人的本能，女人个个都是做阿娘的天才。一个毫无育儿经验的女子，从她生下孩子的那一刻起，自然就升级为阿娘，无师自通，像模像样。“做阿娘，像阿娘”这句老话的另一层意思，则是强调做阿娘的不容易。培育孩子是一门很大的学问，是对阿娘素质的检验。既然做了阿娘，就得有阿娘的样子，为孩子树立良好的榜样。后面一层意思显然更重要。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不过，由于母亲在家庭中的“主内”角色，专家认为，母亲的教育在家庭教育中具有更重要的作用。
在中国的历史上，有四位著名的阿娘，被称为“四大贤母”。按照年代，第一位是儒家亚圣孟子的母亲，“孟母三迁”的典故家喻户晓，千古流芳；第二位是东晋名将陶侃的母亲，陶侃将渔民送的一坛咸鱼孝敬母亲，她不但原封退回，还写信教育儿子要为官清廉，留下“陶母封鲊”的佳话；第三位是北宋名臣欧阳修的母亲，因家贫无钱买纸笔，她在地上铺上一层细沙当纸，利用荻芦当笔，亲自教欧阳修写字，这就是“画荻教子”的故事；最后一位是民族英雄岳飞的母亲，为激励岳飞抗击金兵，在其背上刺下“精忠报国”四字，“岳母刺字”的壮举，浩气长存。她们共同的特点是含辛茹苦，言传身教，培养出优秀的儿子，成为国家栋梁。
再说一位外国的阿娘。一天，小男孩放学回家后，把老师写的一封信交给妈妈。妈妈边看边流泪。孩子问妈妈，老师说了什么？妈妈答道：“老师说你是个天才，这个学校对你来说太小了，让妈妈找更好的老师来教你……”多年后，孩子成了举世闻名的发明家，他就是爱迪生。他在妈妈的抽屉里发现了那封信，信里写着：“你的孩子有智力障碍，我们不能继续留他在学校，他被退学了。”爱迪生泪流满面，写下一句话；“我是一个有智力障碍的孩子，但我的妈妈让我成为了天才。”
无论古今中外，阿娘们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但是什么叫做有出息，怎样培养孩子有出息，不同时代不同人的标准却大相径庭。可以说，今天的阿娘们面临着比自己小时候、乃至古时候的阿娘们更大的压力。这压力主要来源于以高考为焦点的应试教育指挥棒。这根指挥棒神通广大，睥睨天下，横扫一切，比齐天大圣手中一万三千五百斤重的如意金箍棒还要厉害！虽然考的是学生，但是老师、学校、阿娘和所有家长，无不在它的威力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