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成为了一位女性主义者?|戴锦华(5)

2023-06-22 来源:飞速影视

我为什么成为了一位女性主义者?|戴锦华


简爱 Jane Eyre (2006)
这本书的价值就在于它从一个19世纪的一百多年前的一个穷牧师的女儿,一辈子没有得到过爱情,一辈子没有得到过真实的爱情,最后她嫁给了妹妹的未婚夫,然后死于难产,生命非常短暂,非常拮据,非常悲惨。她写的这样一部著作,毫无疑问是女性的梦想,是女性的白日梦,但是在这个梦想当中她传递出了完全不同的追求、反抗、极端大胆的冒犯和梦想。所以在这个故事当中,简·爱不仅是阁楼上的疯女人(柏莎)的重影,她还和罗切斯特是互为镜像。这才是冒犯。
这不是“霸道总裁爱上我”,而是一个平等的,由于女性的挑战、挑衅,由于女性的智慧和才华,由于她不妥协的战斗,赢得了一个阶级上比她高得多的男人的尊重,迫使那个男人把她当作一个平等的人。而在这个相互的平等当中,他们共同向我们传递出了一种19世纪英国资本主义及其资产阶级的昂扬向上的战斗精神。他们是精神上的兄妹,他们是精神上的共同者。但是他们同时又是在一个19世纪维多利亚时代的性别极端歧视的结构之下的一对男女,而且是一对主仆。在这样的一个过程当中,那个时代的一个反抗的、独立的、智慧的女性,她怎么去表达她的愤怒、她的绝望、她的疯狂?在故事中她成了另外一个角色,就是阁楼上的疯女人。
这个故事毫无疑问的借助西方差异理论的二元论,重新表述了男人和女人,不过在这部著作里面把它表述成“你们男人”、“我们女人”,这是一种反抗的姿态。因为实在太久了,当男人说“我们”的时候,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包括女人,但当女人说“我们”的时候,当然的包括男人,而且当然的包括了对男人的认同。所以在那个时刻,“你们男人、我们女人”,已经是一个巨大的反抗。但是接下来,比如说我们太多讨论,我们不在这一一介绍了,比如说斯皮瓦克就提出说,这里不是这么简单的你们和我们,是另外一个层面的你们和我们:你们是谁?大英帝国的臣民们;我们是谁?柏莎,来自于西印度群岛的殖民地的混血儿。
大家注意,种族议题进入了。我读到斯皮瓦克时真的很高兴,因为这本书突然变厚了,你读到了夏洛蒂·勃朗特的另一个维度。我很年轻的时候就熟读《简·爱》,坦率说,我年轻的时候,它对我也就是一个玛丽苏的梦想。我年轻时经常说我想要一个带飘窗的房子,那个房子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那个飘窗,我可以坐在那里读小说。那时候就有男性带有善意或者恶意地说,你要的不是飘窗,是那个房子里的罗切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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