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孩子”是怎么形成的?鲁迅说过三个原因,可谓醍醐灌顶(3)
2023-06-28 来源:飞速影视
我虽然明知他已经有些酒意,但也不禁愤然,正想发话,只见他侧耳一听,便抓起一把花生米,出去了。门外是大良们笑嚷的声音。
但他一出去,孩子们的声音便寂然,而且似乎都走了。他还追上去,说些话,却不听得有回答。他也就阴影似的悄悄地回来,仍将一把花生米放在纸包里。
“连我的东西也不要吃了。”他低声,嘲笑似的说。
魏连殳有工作有收入的时候,家里总聚着一帮失意青年,吃他喝他,跟他扯淡。现在失业了,马上门庭冷落,一个登门拜访的都没有,犹如“冬天的公园”。“我”正要为这种世态炎凉的境况愤慨几句,魏连殳听到大良二良们在门外玩耍,便抓了“我”带来的花生米出去给孩子们吃,但是孩子们飞也似的跑掉了,犹如躲避鬼魅。其实孩子们和青年们之所以躲他,只是因为他没钱了,落魄了,从他这里得不到好处了。四五岁到八九岁的孩子,已然如此势利,这种势利一半是胚胎带来的,一半是环境造就的。
最后,魏连殳去世了,“我”去吊唁,送最后一程。
我四顾,客厅里暗沉沉的,大约只有一盏灯;正屋里却挂着白的孝帏,几个孩子聚在屋外,就是大良二良们。
(大良二良的祖母说)“他先前怕孩子们比孩子们见老子还怕,总是低声下气的。近来可也两样了,能说能闹,我们的大良们也很喜欢和他玩,一有空,便都到他的屋里去。他也用种种方法逗着玩;要他买东西,他就要孩子装一声狗叫,或者磕一个响头。哈哈,真是过得热闹。前两月二良要他买鞋,还磕了三个响头哩,哪,现在还穿着,没有破呢。”
魏连殳得意之后,对孩子们态度大变。还给东西,但不白给,得装狗叫,或者磕响头。孩子们需要付出自己的尊严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这并非魏连殳本愿。可是这种形式却深受孩子们喜欢,跟他又说又闹,不像以前拿了东西就跑,或者干脆躲着他。魏连殳去世了,孩子们毫无悲伤之情,即使脚上还穿着魏连殳给买的鞋,跟其他毫不相干的围观看客几无二致。
胡风曾经问鲁迅,《孤独者》里面的魏连殳,是写范爱农吗?鲁迅不假思索的回答,其实,那是写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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