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急迫的问题,疫情将改变什么?这里有13份非标准答案……(12)

2023-10-27 来源:飞速影视
我的第二个问题是,因为恐惧我们会交付出更多的自然权利吗?疫情引起的恐惧是巨大的。首先是现实的死亡恐惧,在一个将活着视为生命第一要素的泛世俗主义时代,对肉体死亡的恐惧高于一切。与正常死亡不同的是,疫情的传染性让每个具体的死亡背后都隐藏着一种可能的死亡——死亡与每一个人都联系起来了,因为并不确定谁是下一个感染者。根据福柯的观点,现代人对死亡的恐惧很重要的一点是因为死亡的不在场,也就是死亡被神秘化了,这一观点适用于正常的死亡,却不适用于这种疫情的例外情况。我们对死亡的恐惧恰恰是因为死亡时时刻刻都在场,社交媒体的发达使得包括死亡在内的各种信息传播和分享的速度、范围几乎是全覆盖式的,即使不在第一现场,每个人也都可以以一种“在线”的方式见证甚至参与现场,其后果就是,恐惧被加倍放大,并成为一种应急性心理机制。
正如巴迪欧所批评的:“所谓的‘社交媒体’再次证明了它们除了在充实亿万富翁的钱包当中扮演的角色之外,首先是这样一个地方:它充斥着精神瘫痪的大言不惭者的宣传,不受控制的谣言,对老掉牙的新奇事物的发现,甚至是法西斯式的蒙昧主义的所在。”当然我对社交媒体并没有如此悲观,我依然认为社交媒体在疫情中发挥了重要的积极作用。但这并不会抵消恐惧的心理学现实。而这一现实导致的后果之一,或许就是理性地接受管理和控制。这是霍布斯意义上的一种权利让渡,正如萨林斯所指出的:“在理性的指引和恐惧的驱动下,人们最终同意让出他们使用暴力的个人权利,以支持一个君主……从而能够实现集体安宁和防卫的利益。”只不过这里的君主已经不是古典学意义上的统治者,而是后现代主义的“数字化”,更进一步,“数字化”所营造的纯技术的幻觉让我们放松了对被控制的警惕,没有人再愿意接受一个古典意义上的君主的控制,但是却愿意接受大数据的筛选、定位、引导以及全景式的监视。
我们可以预见,即使疫情在很短时间内结束,这种数字化的管理和控制模式也不会得到削弱,而只会得到加强。根本之处,在于他者已经成为了一种传染性的恐惧,而数字化似乎是唯一可以抵抗这一“敌人”入侵自我的有效方式。在这种大趋势下,数字化生存已经是“众望所归”,在个人、政府和资本多重利益的叠加中,数字化不仅仅是一种管理方式,也会是一种生活方式,甚至是一种新的政治文明。
那么,针对前面的几个疑问,我们也许会产生一个新的疑问,难道只有这些看起来有点“负面”的可能吗?我需要特别强调一点是,自利、恐惧和数字化本身并没有“负面”或者“正面”的价值预设,对于其“负面”的感受,也许是人文学对于政治学天然的不信任。既然如此,我们当然可以用一种看起来更积极的词汇来描述这种可能,比如,自利主义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转化为一种自爱主义,而适度的恐惧会让我们学会克制自己的欲望和贪婪——既然欲望和贪婪在所有的人类学中都没有办法泯除。数字监控也可以借助一定的律法予以限制,在最大可能上保持人的自然权利,并通过数字化将互助型的社会推向一个更完善的层面。这一切听起来是不是相当不错,而且显然会让我们好受很多。但一个关键问题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这种转化会发生?正如布莱希特那句世纪之问:“是的,一个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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