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母亲决定自杀|“活过这一刻,我永远还能在下一刻结束自己的生命”(5)
2023-12-21 来源:飞速影视
这个过程继续着;又发生了几次,带着各种不同的恐怖。然后到了危急关头,痛苦不再强烈,反而变得非常模糊。我迷迷糊糊睡过去。醒来时又开始了。浪潮又来了!不理性的痛苦:是失败的感觉,通常是某个具体事件。
最后我说,尽可能不动声色地旁观吧。来,拉自己一把。不要再这样了。我给自己讲道理。我遍查了快乐的、不快乐的人。我强撑着去突进、投身、摧枯拉朽。我开始盲目地前进。我感到障碍倒下。我说那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我变得僵直,又睡着。半梦半醒中感到浪潮又开始了,看到白晃晃的光,想知道这一次早饭和日光会怎么把它战胜。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样的状态吗?为什么我几乎无法控制?这既不可信,也不可爱。这就是我的生命有大量的浪费和痛苦的缘由。
在第三轮抑郁期间,还不知道这次抑郁会很快过去时,我给弟弟写信说:“我不能每隔一年就来这么一次。同时,我也在尽最大努力坚持下去。我买过一把枪放在家里,后来给了一个朋友保管,因为我不想因一时冲动就用它了结此生。这是不是很荒唐:害怕自己的结局是把自己的枪用在自己身上,于是只能把它放在另一个地方,告诉另一个人,别把它还给你?”自杀更多的是一种焦虑反应,而不是抑郁的结果:自杀这种行动来自备受折磨的心,而非清零的心。焦虑的身体症状非常强烈时,似乎就需要有身体上的回应:不仅仅是寂静的心理自杀和沉睡,而是身体上的自我杀戮。母亲研究好了各种细节,父亲按事先的详尽计划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仿佛一次带妆彩排可以提前排解事件本身的部分痛苦。我们计划了我和弟弟怎么回到家,母亲怎么服下止吐药,一天中什么时间最适宜做这件事。
我们讨论了每个细节,一直到殡仪馆的安排。我们同意在母亲去世两天后办葬礼。我们一起频繁地计划,好像是先前计划派对、全家度假、圣诞节那样。我们发现,像在其他情况下一样,这个过程中也有很多礼仪需要决定或沟通。母亲静静地开始向我们所有人非常明白地表达她的情感,想要在这几个月里让家人之间的所有差异变得显明。她说了她有多爱我们所有人,发掘出了这种爱的形态和结构;她解决了以前的摇摆,新造出了明确的接纳。她有很多朋友,但为每位朋友她都单独安排一天,和对方共度,向对方道别,尽管只有几个朋友知道她真实的计划,她要确保每位朋友都了解自己在她的情感里占了多么大的位置。那段时间她经常笑,她的幽默、温暖和包容不断散播,似乎连每个月用化疗荼毒她的医生和见证她衰亡过程的护士也包括了进来。一天下午,她要我陪她去给我那位90岁的姨婆买手提包,尽管这次“远征”让她在之后三天都精疲力竭,濒临崩溃,但也让我们两人都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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