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师,在北京寻找最舒服的死亡方式|百家故事(3)
2023-12-21 来源:飞速影视
母亲年轻时与小时候的徐舒
她想指责护士,病床上的母亲呜呜地喊她,朝她摇了摇头。母亲眼角还留着泪,仍然努力地笑了笑,不想她再埋怨护士。
徐舒拆开绑住母亲手腕的纱布,彼此看着对方,泪流满面。
在送往医院之前,母亲头脑清醒,还曾说,到最后的时刻家里人一起开个会,交代后续的事情。
突然之间,母亲就失去了交流的能力。她尝试用力调整口型,矫正自己舌头的位置,但说出来的都只是呜噜呜噜的声音,像一扇吱吱作响的门,病怏怏地晃动。
母亲又尝试手写,努力地在本子上划拉着,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最终绝望地甩开手,不再尝试,只是默默流泪。
母亲临终前,尝试写字的手
ICU病房里,不允许家人陪伴,一天只准家属探视半小时。
母亲消化道轻度出血,医生不让进食喝水,营养液也停掉。母亲不想做“饿死鬼”,在探视的半小时内,徐舒买了一杯甜豆浆,想给母亲喂一些,母亲急切地想喝,可刚喂了三勺,病房里喇叭就响了,不允许家属喂食。
母亲变得越来越轻,点头摇头变得困难,逐渐陷入昏睡,脚趾由疼痛难忍的紫红色变成了没有知觉的黑紫色,右胸的上方开了个洞,下了七根管子进入身体。
看到母亲这个样子,徐舒一遍遍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带妈妈来医院?
2016 年 7 月 22 日凌晨,送往医院的五天后,徐舒母亲在 ICU 孤独离世,没有交代后事,也没有告别。
徐舒为母亲换衣服,母亲的身体冷冰冰,肿肿的,胸前的那个洞还在不停地往外冒水,全是输进去的液体,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终于不再往外涌液体了,衣服穿好后,徐舒一抱母亲,水又涌了出来,后背被浸透。
离开病房去往太平间的路上,母亲的遗体被推入了垃圾专用电梯,腐臭味扑面而来,一路上到处都是垃圾桶,徐舒心头一紧,人死了就要被视为垃圾了吗?
如果没有亲眼见证,健康的人很难想象,人到暮年时的那种疲惫、痛苦和不堪,临终时,生命里已不再有“体面”和“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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