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默默进行,生与死在悄无声息更替,屋外阳光灿烂山风在吹(14)
2024-01-13 来源:飞速影视
喝过赤豆汤后,赤豆留给猫和那几只毛色鲜亮的公鸡。狗继续等待,莫老太当作早饭的粥才开始煮上,狗不吃豆,它在等待和莫老太一起吃早饭。光线越来越明亮了,晨风迟缓地吹拂。
和任何一天的清晨一样,变化的只是四季不同的色彩。
莫老太挑着空水桶朝河边走去,猫和狗留在厨房里,狗依然坐在火灶前守炉火,双眼里闪着火焰的光芒。
河里的水并不冰凉,在阳光还没照到河里前,河里的水是温暖的,水面上腾升起袅袅的水烟气。而到了午后,河面上跳跃着明亮阳光时,河水便变得清凉了。有好几年了,莫老太再也不能朝河面甩下水桶,把两只水桶同时按进水里,灌满后一口气挑起来,走上那简易的但并不算太低的码头。那样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她的腰和腿再也无法支撑起一挑灌满水的水桶。她得把水一桶一桶提上码头,然后才能挑走。从河边到菜地,是一条弯曲的平路,她小心下着脚步,避开路面凸起的石块——没有一个老人到了她这个年纪还在挑水淋菜。不过,老净脸人倒没太多的伤感,毕竟这条路是自己选择的。其实她完全不必伺候这块菜地,只要她愿意,在河边任何一块菜地摘青菜,不会有人有异议,这是这个村子对她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又有哪一户人家送到山上去的先人在临终前没有得到过她最后的净脸呢。
但她不想那么做,她甚至拒绝了一些主妇为她淋菜地的提议,她觉得身上这副骨头还能对自己的温饱担得起责任。
夹着双肩朝莫老太的菜地走过来的是一位瘦削的农妇,手臂上戴一副灰色防水皮革袖套,赤着的双脚湿漉漉的,沾满潮湿的泥巴。显然她也在淋菜。她走到莫老太的菜地前,停住了,臉上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绿玉,吃了吗?”莫老太正在菜地一角淋那片结满了鲜艳果实的小米椒。
“太婆!”绿玉朝莫老太走过来。黄狗这时来到厨房门口,模样威严地站着。绿玉看见狗,踌躇了一下,莫老太朝狗转过身,狗便隐身进门里去了。
“我公公可能快不行了!”绿玉那双细小的眼睛紧紧盯住老人。
莫老太直直注视她:“这是你自己判断的?”她的语气有些严肃。
绿玉立刻低下头,脸上闪过惭愧的神色。“他好几天没说话了,也没怎么吃东西,我看着他不怎么好。”她低声说,脸上一闪而过的羞愧没能逃脱莫老太的双眼。莫老太的心软了一下。绿玉是个勤快女人,两个女儿也很懂事,只是命运不济,嫁个赌汉,整天东游西荡钻赌窝子,还轧姘头。绿玉寻死觅活几回,可男人已经厮混成性,回不了头了,绿玉拉扯两个孩子过活,常常要靠娘家接济。仅是这样也还不算太糟,当守寡就行,偏偏家里还有一个时常瘫在床上的公公,得伺候吃喝拉撒。老东西叫順义,年轻时根性不好,有些偷鸡摸狗的品性(他的儿子算是随了老子的品性了),老婆在他年轻时死掉了。渐渐上了年纪后,老东西倒是变得谦和起来。有一年镇子上死了一个外地流浪汉,他招呼几个年轻人,卷了席子把流浪汉埋了,算是做了一件善事。近些年来老东西七病八灾,一年倒有七八个月瘫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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