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密码·海底天宫》（何殇）不一样的聊斋不一样的罗刹海市(5)

山岩上基本都是页岩，一层一层，要找着攀爬落脚点很容易，关键胳膊要有劲儿，岩石还得结实，页岩的结实度差，幸好岩缝里的树根够多。就算如此，我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山崖。等我一上来，尚锦乡就扑过来一把抱住我。
“别这样啊，”我心想，“按辈分你可是我小姨，怎么能这样呢?”
想归想，温香软玉入怀，我也舍不得推开，但也不好意思搂紧。
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说：“没事，没事。”
突然间，我觉得尚锦乡不太对劲，她的拥抱越来越紧，几乎让我有点难以喘息，我心想这姑娘也太激动了，我现在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这么抱着好吗?
“别这样……让我先歇会儿……”
“兔子。”尚锦乡喃喃地说，浑身颤抖起来。
又怎么了?我赶紧扭头看，眼前的场景震撼了我的眼睛、肉体和心灵，给我留下了强大的心理阴影。
脚下漫无边际的原野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兔子，此刻它们不再奔跑，天地之间再一次堕入死一般的沉静。那种壮观，只有我第一次坐飞机看到的云海方能相比。
不同的是，云海是死的，而兔子是活的，它们重重叠叠，踩在同类的身体或尸体上。
所有兔子的耳朵都紧张地竖起来，就像广场上亿万只挣扎的手，安静地等待着什么。
兔子维持生命所需要的水量很少，如果食物新鲜，含水量丰富的话，它们压根儿不用饮水。这个洞穴里，我们一路行来都是荒原，难道它们是因为干渴，所以到这里来排队饮水吗?
闻着这么多兔子骚哄哄的味道，我想起兔子有一点习性很像狗，粪便不清理，它们就会重新吃下去。这样做类似于牛的反刍行为，可从人类的角度来看，还是挺恶心的。
一路走来，除了满地的兔子，几乎没见到太丰茂的植物。这里这么小的区域，活着这么多兔子，想必它们每天都在互相吃屎吧。
“你知道旅鼠吗?”我问尚锦乡。
“不知道。”她茫然回答。
旅鼠是一种啮齿动物，生活在非洲，它们最广为人知的特性是，一旦族群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大规模地集体自杀。
科学研究发现，这种集体自杀现象是因为它们繁殖能力太过强大，为了防止因族群数量太大导致食物短缺而灭绝，当数量达到一定规模后，他们就集体自杀。
每当旅鼠在一定范围内生存的密度越来越大，它们的毛色就会发生变化，从晦暗的灰黑色，变为鲜亮的桔红，吸引天敌来捕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