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密码·海底天宫》（何殇）不一样的聊斋不一样的罗刹海市(8)

“据我所知，企鹅也有这样的自杀行为。”
这时，我也想起来了。企鹅的确也有集体自杀的现象，它们的天敌很少，数量日渐庞大，食物却相对短缺，生态链倒是跟这里非常相似。据说，企鹅也有这种同类相食的现象，只是不同于这些兔子的无差别屠杀，企鹅吃掉的，是它们的幼崽。
尚锦乡被山下的血腥场面吓得不轻，半天还没缓过劲儿来。我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想安慰她，却把她吓了一大跳。
我说：“别怕了，这就是自然规律，如果没有它们，估计这些兔子全都死绝了。”
尚锦乡点点头，脸色转好了一些。
“你说这些食肉兔是天生的物种，还是因为萤石的放射导致变异的?”她问我。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如果它们是在这样封闭的环境下，生存繁衍了几万年甚至更久，那么发生怎样的变异，其实都是可以理解的。动物的进化就是这样，神秘而客观存在，无法用人类的常识去判断和推测。至于那些萤石的放射，能起多大的作用，谁知道呢?
巨兔沿着河道一直跑到河边，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可是河边的兔子仍然安静地等着，轮流喝水，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毫不介意。
等那些巨兔奔到河边，终于不再疯狂屠杀，而是缓慢地开始进餐。就像孙悟空进了蟠桃园，每个桃子都咬几口，这些食肉兔也是，每一只都只吃几口就扔开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河道里塞满死兔子，就像一片血肉模糊的原野。
根据地形轮廓，我算是看明白了，原来从水边的浅摊，一直到缓坡，根本就是兔子的尸体堆积形成的。巨兔们在水边捕杀兔子，尸体被冲刷沉积，越来越高。加上水位也在不断下降，河流阻断，最终形成了我们看到的景象。
不过这些我没跟尚锦乡说，想想我们在兔子尸体山上奔跑的情景，我觉得她难以接受。
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兔群会选择在此处进行屠杀呢?
按理说，既然有食肉兔可以实现控制种群数量的任务，那么之前万兔奔腾的大规模迁徙还有什么意义?想不清的事情，干脆就不想了。
我向浅滩那边望去，那些食肉兔丝毫没有离开的迹象。那些巨兔身体庞大，估计一时半会也吃不饱，看来得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过夜了。
我说：“你先睡会儿，我给你站岗吧。”
尚锦乡一定是累坏了，听我这么说，她顿时神情松懈了一点儿。
“我也想去上厕所。”她说。
“好啊，你去吧，不要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