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岛渚与“新浪潮”电影:走向爱与死的世界(6)

2024-06-16 来源:飞速影视
1. 关于日本,无论在什么场合,大岛渚均是不折不扣的批判者和伟大的痛骂者。
大岛渚批判战争时期日本的新闻体制,揭发母校京都大学的反抗神话是多么虚伪;《被遗忘的皇军》批判了战后日本褫夺旧殖民地出身者的国籍,丝毫不给补偿就把他们抛弃;《白昼的恶魔》曝光了战后民主主义的虚伪与虚妄;《感官王国》曝光了猥亵这个概念本身裹挟的国家层级的伪善。年轻人的犬儒主义本身,是他最为嫌恶的。
他不仅仅是批判,还激烈地挑衅观众。话虽如此,但他这种煽动的风格,与同时代导演如寺山修司却大相径庭。寺山修司夸夸其谈地认为,所谓历史,其实最终还是归结到个人的情节剧,所以他专门描写年青一代,把对观众的挑衅收敛于舞台化的结构中。而大岛渚不断纠结于日本人这个概念,对于隐瞒历史与将历史神话化,他都强烈反对并追索谁该担负道义上的责任。正因为如此,朝鲜人的存在才不得不常常被提及。
大岛渚式的批判有时候也会像发条坏了一样,在宏大的无秩序中轰然倒地,以至于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荒诞不经。《被迫情死 日本之夏》最为典型,它摹写了在场者举行既没有目的又没有政治价值的酒宴,高歌放吟的结果就是拿起枪起义之时。顺便说一句,大岛渚不是作为神秘莫测的导演,而是以惹是生非的真实肉身显现的正是这个瞬间。那个被称为“大岛渚”的惹事精,对各种事件所暗含的政治性有着充分的自觉。而且,在存在状态上,他也一直努力去体现政治性。20世纪60年代,他意图操控媒体,身体力行地体现政治,但自从《被迫情死 日本之夏》之后,他干脆直接化身为媒体本身,来体现激进主义。
2. 在日本电影历史中,大岛渚是个例外,他从正面凝视他者,创造性地将与他者的对决作为主题。
大岛渚在《饲育》中第一次明确地凝视他者,描写了在他者面前摇摇欲坠的村落共同体。担任编剧的田村孟满不在乎地无视大江健三郎的原著,把山中的小村落写得像大日本帝国的缩影一般。所谓他者,在这部电影中就是敌兵,影片以人种学的理由来强调他者的威胁感,即他的惹人生厌起源于他是黑人。
在《饲育》之后,没有必要再描写敌人了,但是他者这个认识框架顽固地存留下来。大岛渚坚持把摄影机推到那些总是回避对视的日本人面前,并积极地将摄影机对准那些被无视的他者——说白了就是那些在日本公序良俗中惹是生非的他者。他们是只有通过犯罪才能获得自我表现机会的贫农之子,是在日朝鲜人中的退伍军人,是多次用同一手段犯罪的连续强奸犯,是被枪顶着前额杀死的越南人,是伤残军人及其碰瓷家庭……他们在日本社会中被无理驱赶到边缘地带,被剥夺了一切发声机会,最终在贫困之中卑微死去。不管他们是什么国籍、什么民族,他们都是战后社会一直努力排斥的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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