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丨胡海燕:栗雨湖的春天(3)
2024-06-16 来源:飞速影视
一棵树,不知名,树干弯曲成一把弓,没有枝,没有叶,玫红色的花朵直接长在树干上,一团团,一簇簇,好像是贴上去的假花。乍一看,以为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戴的发箍。
还有两棵树,齐根倒下,枯枝相拥。春天的花草已经喧嚣很长一段时间了,跟它们无关。谁知,忽然一天,它们的头部竟然长出了新叶,死了又活了,真是神了。
而那一池残荷,肃穆静立,不争不抢,它的芳华不属于这个时节。
无奇不有,出其不意,真没想到,虽然撞击了人的认知反差,恰是世界的本质。万事万物,自有它的节奏和秩序,这就是科学和哲学的起源。
3
来栗雨湖畔游玩的,大多是周边楼宅的住户,白天老人小孩多,夜晚成年人多。
没事的时候,我常来湖畔石凳静坐,打量过往的人们,看他们的姿态、容颜、表情,揣测他们的职业、身份,猜测他们的故事和事故。我觉得自己像个看相算命的。
我发现,一群的爷爷奶奶带着孙儿在一起游玩,一眼看过去,就能区分谁是谁的孙儿,谁是谁的爷爷奶奶。遗传真是奇妙,每个人都长得像自己的祖先,虽然祖先根本不认识自己。
可能几百年前,几千年前,祖先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历史上并没有留下名字。但是,祖先通过最本能最本质的繁殖功能,保留了一支血脉,然后代代相传,枝繁叶茂,竟然成了磅礴之气,在自然和人类的历史上毫不客气地刻下属于自己的印痕。
我们大多数人的祖先,就像那一蓬迎春花,经过上万年的进化,活存至今,实乃伟哉。
湖畔小径很洁净,与蓝天碧水很和谐的洁净。游人行走其中,很愿意缓缓而行。
这天,我终于见着主宰这条路的主了。
一个胖胖的背影,穿着环卫工作服,斜背着背包,双手扛着竹扫把,左边一挥,右边一扫,干枯的落叶仿佛牛鬼蛇神,被驱赶着左右逃逸。
我赶超过去,回头一望。牛气呀!一个女人,嘴里叼着点燃的香烟,一吸一吐,没有手的帮助,全靠嘴巴和鼻子驾驭。我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她眼神都没瞟我一眼,霸气侧漏。
她的祖先不可小觑。
栗雨湖西南角湖面的小鸟飞来飞去,我折下几根柳枝去逗弄,小鸟“噗噗”疾驰而过,我“哗啦”一声跌进水藻里。干脆,摸几块小石头,捞几尾蝌蚪,摘一枝花,带回去妆点我的茶室“泥趣斋”。
把柳枝挂在入口处,取名“柳叶门”。把花插在烟灰缸里,把石头和蝌蚪养在陶泥盆里,注入清水。
举一盏清茶,眺望栗雨湖。湛蓝的天,灰白的楼,苍翠的树,碧绿的水。平静,默然。
自题趣联:
泥趣斋
烟灰缸上野花笑,
陶泥盆里蝌蚪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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