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民间爱情故事(10)

银花不听犹可，一听竟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姐姐干尽丑事，丧尽天良，辱没家声，死有应得。奴家听信谗言，有眼无珠，错怪英雄。事到如今，教奴家何颜于世。”说到这里，就往墙上撞去。破车眼明手快，一把将其拉住，劝道：“有道是不知之者无罪，我今并不责怪你，你何必轻生呢？好日子还长着哩。”说完，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取出几两银子塞在银花手里，说是送她作为回家的盘缠。银花手捧纹银，凝视着眼前魁梧英俊的破车，禁不住热泪盈眶，仰慕之情油然而生。随后，她扑通一声跪在破车面前，央求道：“奴家虚度人生二十一载，尚没见过像恩人这样的大好人。倘恩公不记前恨，奴情愿伺候恩人终生，以效犬马之劳。不然，奴家只有一死。”说完，眼泪汪汪地跪在那里就是不起来。这破车口里不说，心里可像喝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这银花虽算不上巾帼豪杰，却也堪称是闺秀奇女，倘能与之为偶倒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假夫妻自此成了真伴侣。
旧时的汕头埠，有一则动人的“塭地渡古老恋歌”。
清朝末年，潮州总兵方耀下令开挖一道人工渠，分流韩江梅溪河，这条人工渠取名“洄澜新溪”，洄澜新溪的北岸是一片塭地（海滩涂），时人称为“新溪塭地”（即今乌桥岛一带），渐渐的有潮汕各地的破产农民来这里安家扎根，开垦种菜，谋取新的生活出路。当时新溪还无桥，南北岸往来要乘船渡，新溪渡口有三处，接近现在洄澜桥处的渡口叫新溪渡，接近现在乌桥处的渡口叫塭地渡，最接近出海口处的渡口叫下尾渡。
塭地渡摆渡艄公田鸡兄，是个年青人，恋上了塭地上种菜的芹菜妹。芹菜妹每天一早都要挑一担自产的蔬菜到南岸的闹市卖。每天头一班渡，芹菜妹未到，田鸡兄是不肯撑渡的，任凭其他的渡客等待。渡客不满，谐谑地说：“行猛路，唔如缀着芹菜妹的渡。”
有一天早上，田鸡兄左等右等，等不来芹菜妹，在渡客们的强烈抗议下，田鸡兄不得不开渡。日头正中，还不见芹菜妹的身影，田鸡兄耐不住了，趁着无过客，跳上北岸寻找芹菜妹。几经打听，终于找到芹菜妹的家，只见她正伏在刚死去的父亲尸体上，号啕大哭，旁无他人。好心的田鸡兄帮芹菜妹料理完父亲后事之后，日子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一个照常种菜、卖菜，一个照常风里来雨里去地摆渡。
忽一日早上，芹菜妹挑菜来到渡口，只见渡船在彼岸，不见田鸡兄，候渡者都很焦急，终于，南岸有知情者扯开嗓门告诉北岸的候渡者：艄公昨晚在南岸被一支路过的军队抓差抓走了。芹菜妹二话不说，跳下水游过岸，爬上渡船。从此，她不种菜了，她当上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