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不受宠女儿，被和亲换取边境安定，后来我却带着铁骑踏破宫墙(40)

当初逃到草原的那位先祖的确是有雄才大略，现如今的王庭一王十八部，便是以他和跟随他的属下为中心而建立起来的。多年前，他们共同一心。多年后，怕是他们也未曾预料，他们的子孙后代各有其心，北固王庭内部一片混乱。而苏南廷本身所处的局面，其实比我想像的更加糟糕。作为从宫外接回的皇子，血缘有疑，无论在哪里都是大忌。……
祭祀当天。娜仁带着奴婢捧来了制衣坊数十绣娘连夜赶制的金雀绣袍，端庄华丽至极。戴着沉重的发冠，手捧着格兰花和金杯，在众人的瞩目下，陪同着同样盛装华服的苏南廷朝着中央的祭祀台走去。祭祀台上，一身黑色鸟羽大氅的大祭司手持着鸦头拐，脸上涂着不知名的白色颜料，神情严肃。在他身后，是十二个穿着黑色罩袍的男子，右手上各牵着一个打扮乖巧可爱的女孩。我将视线转向苏南廷。他抿着薄唇，神色看上去格外严肃，见我望过来，暗暗给了个警告的眼神。自从达成合作协议后。苏南廷来晚余宫的次数明显增多，尤其是当我借助太皇太后的手打压下了太后气焰后，甚至还留宿了两次。虽说只是说了一夜的话，但也加深了我对王庭的了解。祭祀看上去也没那么简单。回神，在大祭司不悦的目光投射过来前，我垂下了眼帘。片刻后，祭祀开始。随着大祭司的鸦头拐杖举起。
早已等候在台下的壮汉，击响了巨大的阿勒鼓。阿勒的意思是吉祥。鼓面上描绘着各种细致繁复的花纹，如果盯着看的话，很快就会眩晕，仿佛一股蛮力猛兽正向你扑来。苏南廷的眼神里有些微妙的忧伤，但很快就消失了。那一刹那，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大祭司身穿黑袍，带着壮汉们绕着清瑶柱吟唱着古老的歌谣。手牵着的孩子们留在原地，齐声附和着吟唱。随着歌声，所有人都跪伏在地上，就连太皇太后和太后这样高位的人也不例外。除了祭祀的人员，现场只有我和苏南廷站着。苏南廷的表情冷漠无情。“利刃劈骨。”大祭司嘶哑的声音穿过耳朵。我突然见到苏南廷拔出腰间的长剑，转身朝角落狠狠一劈，狼头的骨头应声而碎。祭坛的四个角落都一样。苏南廷的动作干脆利落，片刻后又回到了我的身边。“簪花带酒。”大祭司的声音响起。苏南廷毫不犹豫地接过我手中的托盘，我拿起了葡萄酒。
我曾经被告知无数次祭祀的流程。现在，我必须在这十二个女孩中选择出六个人。这六个人将成为地位崇高的圣子圣女。这些孩子年纪都很小，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他们长得很漂亮，让人一见倾心。我微笑了一下。排在最前面的小女孩见我笑了，勇敢地走过来，仰着头用奶声奶气地问我：“姐姐，你真漂亮。”我回答说：“小妹妹，你也很可爱。”说着，我将手上的花插在她乌黑的头发中间。如果我回头看一眼，就能看到苏南廷眼睛深处透露出浓烈的悲伤。当圣女选定之后，有个穿黑袍的男子捧来了祭酒，并有人接过苏南廷手中的托盘。我和他一起将祭酒倒入金杯中。“割血入杯。”匕首被拿来。我和苏南廷一起割破手心，将鲜血滴入金杯中。然后，大祭司端着金杯。穿黑袍的男子牵着刚刚选出的圣女下了祭台。刚才和我说话的小女孩摸了摸头上的花，转身向我微笑。我微微一笑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