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者的意义——看静静的顿河(7)
2024-06-17 来源:飞速影视
整个一部哥萨克人的历史就是用频仍的战争与杀戮写成的。因此,卷首诗说,顿河两岸播种的是“哥萨克的头颅”,浇灌的是寡妇的眼泪。过去,在战争中建立功勋并为此牺牲生命是“哥萨克的光荣”。战争成了男人的嗜好,乔治勋章是男人额顶上的珍珠。但是,在进入20世纪以后,战争便成了一个用哥萨克人的简单头脑无法理喻的“谜”。书中描写的第一场战争就是1914年的欧战,布尔什维克关于“使本国政府失败”的号召让葛利高里百思不得其解,打仗只能求取胜利,怎么变成求取失败?但是当他用马刀劈死一个带有孩子气面孔的奥地利士兵时,他跳下马,注视他的尸体,突然涌出一种惶惑:
葛利高里看了看军官的落满尘土的白色帽徽,一溜歪斜地往马跟前走去。他的脚步又乱又沉,就像肩上扛着一种不能胜任的重负似的;憎恶的疑惑的心情揉碎了他的灵魂。他把马镫抓在手里,半天也抬不起那只沉重的脚。
葛利高里因作战勇敢、负伤获得乔治勋章,他返回村里时,受到了全村人的欢迎,家里人以他为骄傲。但令他料想不到的打击是他的心上人阿克西妮亚却被“东家”、军官李斯特尼茨基上尉占有了。如果没有战争,葛利高里不会上战场,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葛利高里似乎感觉到“战争”对于“东家”和“穷人”是不同的:“东家”可以从战争中得到许多好处,而“穷人”则完全不同。
作为一个农民,葛利高里无法把这个巨大的精神课题思索清楚,他又回到了前线。作者写道:
他心里一面和战争的荒谬性不肯妥协,一面又忠实地保守着哥萨克的光荣……
葛利高里牢牢地保持着哥萨克的光荣,一得到机会就表现出忘我的勇敢、疯狂的冒险,他乔装跑到奥地利人的后方,不用流血就消灭掉敌人的岗哨。哥萨克人大大地显了身手。他觉得在战争初期所感觉到的那种对人类的痛惜心情,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书中用了不少篇幅描写布尔什维克党人的反战宣传。本来就对战争中的屠戮产生惰厌的葛利高里转向反战,并且成了红军的一员。但是,在红军里,他眼睁睁地看到一场对白军俘虏的残杀:
波得捷尔珂夫在大板车上撞了一下以后,扭转身子朝着押送的兵士,声嘶力竭地喊叫着:
“把他们砍死……全都砍死……没有俘虏……往出血的地方,往心口上砍!……”
枪声猛烈地噼啪乱响起来。
葛利高里怒不可遏:
葛利高里在波得捷尔珂夫开始砍柴尔涅曹夫的时候离开大板车,葛利高里那充满泪珠的眼睛一直盯住了波得捷尔珂夫,一瘸一拐地迅速地朝波得捷尔珂夫走过去。米纳耶夫横着从后面抓住葛利高里,把他按住,扭住他的胳膊,把他的手枪给缴了下来,用黯淡无光的眼睛看着葛利高里的眼睛,气喘吁吁地问道:“你打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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