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小时天才理论(65)

她问道：“KIPP的勇士们，你们系好安全带了吗？准备好了吗？系紧了吗？因为这将是一次颠簸的旅程。接下来会很艰难，会很痛苦，但也会很快乐，因为我们要开始学习数学，最后上大学！”
孩子们静静地坐着，胜利的曲调回响在他们的脑海中。
我两次访问KIPP，都有人过来询问我在干什么，是否需要他们的帮助，当然还问了我上的是哪所大学。交流的过程中某些部分有点雷同（过于有力的握手，热情地点头同意，以及过度的礼貌），但是这些虚伪的技巧给人一种热心结识新朋友的感觉。
丹尼尔·马加纳是一位六年级学生，剪个平头，说：“我非常喜欢这里。他们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我以前的学校并不认真管我。十项作业只完成五项也无所谓。这里我得全部完成。”
丹尼尔是一位建筑工人的儿子，打算成为家里第一个考进大学的人。他还不确定考哪所大学，但肯定考虑加州大学的教育系——学费便宜——而且他得进一所规模较大的学校，设有激光手术和创意写作双学位课程。所以，他在考虑伯克利。“不过也可能会改变，再说吧。”他装作一副成熟的样子。
我问丹尼尔，他在来KIPP之前是怎么样的。他愣愣地盯着瓷砖地板，仿佛注视一个年代久远的考古坑。最后说道：“不一样。我想我是真的不喜欢读书。很无聊。在以前的学校，我只要用上25%的大脑，但是在这里我得全力以赴。”
然而，很快他就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然后丹尼尔提出了新的话题，询问我的孩子多大，给他们推荐书，打听我的旅行见闻，最后看看手表说对不起，很高兴与你聊天，但他要去上英语课了（握手），再见，然后留下我站在那里思考：这孩子到底是谁？有多少是丹尼尔自己，又有多少是由KIPP的经历塑造而成？
我们无法假设，如果丹尼尔·马加纳没有来KIPP学习，会不会成为一位雄心勃勃、细心周到的孩子，会不会实现伟大成就。或许他会一直如此；也或许一旦从KIPP毕业，他就会走回老路。不过，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我感到震惊，KIPP扭转了人们脑中对本质的认识。通常，我们认为良好的品性深入内心而且无法改变，是天性的外延，通过行为展示出来。KIPP以不同的方式看待这一品质。认为良好的性格是自外而内的，而且可以由动机和练习综合创造。
KIPP的这种看法建立在髓鞘质的基础之上。一名KIPP学生每次想象自己考进了大学，一股能量就涌现出来，这和韩国女孩想象自己是朴世莉时滋生的能量没什么不同。每当KIPP学生逼迫自己去遵守那些吹毛求疵的规则时，就点燃了一条神经回路，并生成绝缘体。每一次学校停课，纠正不良行为时，技能就得到了提升。难怪丹尼尔·马加纳是一个如此彬彬有礼、纪律严明的年轻人——他已经在进行这些品质的精深练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