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墙的人与撞篱笆的羊(3)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这种对人的制约性,随着具体时代的不同而不同。如中世纪以神主宰一切,人在神之下,最大的制约性便是这无处不在的“神”;步入工业社会,人处于大生产的每一个环节之下,最大的制约性便是无处不在的“物质”或“生产”。然而,无论处于什么样的时代、有着什么样的制约,人都不可能全然被“墙”或“藩”所压制,另一方面也不能全然用“穿墙越壁”的超能力来应对。现实中的人必须找到与它安然相处的智慧,而不应如杜蒂耶尔那样行走于两种极端。
中国千年之前的智慧,似为此已作一探索和努力:这便是在大制约与大自由之间,应当寻求一种精妙的平衡。我以为这即是李泽厚先生高度重视的“度”的问题。“度,就是恰到好处,无过,无不及。人类是靠这个东西生存下去的”“中国上古极重音乐……它有各种不同的‘度’,它不仅使人际和谐,而且‘神人以和’,人与天地宇宙和谐一致,协同共在”(《中国哲学登场》)等等,这都是在论述“度”的重要性。歌德在其《威廉·迈斯特的学习时代》中也提及类似“度”的概念。
《周易》讲“中正”,是讲“正如此”和“当如此”的问题;孔子观攲器,是讲恰到好处的问题,这也都是从另一个角度强调“度”的问题。再有,《乾·文言》说:“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弗违,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我以为便是讲人一旦寻找到这种精妙的“度”,他就能在这具体的时代、具体的环境、具体的偶然性中,不偏于一隅,不执于一念,在无处不在的制约和反制约之间获得具体的自由。换言之,人无需如杜蒂耶尔那样或被压抑得丧失自我,或尽情放纵欲望而感到虚无,在两端之极落入困境,而是能于此“度”之中,在不失去自我的同时获得具体而充实的自由,也就是在现实中能够“合情合理”的生活、发展。
而这个“度”是一种经验的尺度,是“实践出真知”,是在无数的探索和总结中得来的。当下,很多人都在谈让中华文明和中国智慧在当今世界发出声音,我想,以埃梅《穿墙越壁》和《周易》“羝羊触藩”为启示,中国人历来强调的“度”的智慧,强调事物的“合情合理”,或是一个较好的出发点吧。
来源:文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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