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夏邦文学真正的危机,在于自我类型设限(3)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新京报:二战后,美国文坛有一批非常出色的犹太作家,像索尔·贝娄、JD·塞林格、菲利普·罗斯,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犹太人在美国社会的定位和归属。作为新一代美国犹太作家,犹太人的存在问题也一直是你的关注点,比如《犹太警察工会》和这部小说。你这一代犹太作家和前辈相比,生存处境发生了什么变化?
夏邦:美国的犹太人享受了现代犹太历史上相对来说最为繁荣和安定的一段时光。120年前,我的曾祖父来到这块土地,从那以后,美国的犹太人经历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不曾间断的进步繁荣的时代,文化信心也增强了,然而这一段时间里世界上其他地方的犹太人,却经历了完全不同的生活。比如二战前,德国犹太人的民族身份和国家身份是不冲突的,二战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们这一代,境遇又发生了改变。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把犹太人的安全感当做理所当然——我们首先是美国人,然后才是犹太人。“犹太人”这个词不能定义我们的身份。然而我的祖父和曾祖父那辈人却不一样,他们以移民身份来新大陆,大多来自欧洲,有太多痛苦记忆,他们想要割掉过去,融入新社会,热爱棒球,或者爱上可口可乐,总之他们不愿意回想自己的曾经。相比之下,我和我的下一代并非不想回忆,而是说——我们无法进入传统犹太世界,我们不懂意第绪语,也不懂希伯来文化里的秘密,我们想无可想。
新京报:你认为有人该为这种“文化断层”负责吗?
夏邦:我依然用“语言”来回答你的问题。当我还是个孩子时,我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亲戚,比如曾祖父母或者曾姨妈、叔公等等,他们都是犹太人,都掌握并且热爱意第绪语,然而这些长辈认为小孩子没必要掌握这门语言,于是,当他们讨论一些不想让孩子知道的话题时,就使用意第绪语。上一辈人认为,这种犹太人使用的语言中有令人羞耻的部分——这是一门关于困苦、关于贫民聚居区、关于他们遭受迫害并逃离旧世界的语言,他们认为这种文化记忆没必要传给下一代。等我再长大一点后,我已经可以听出谁在讲意第绪语了,但我依然对这种语言一无所知,对我这一代的美国犹太人来说,意第绪语是一门关于秘密的语言,我们无能为力了。
叙事界限
一切意义,都取决于描述
新京报:我们谈谈《月光狂想曲》的体裁,这是一部小说,但在你的评述里,它是“回忆录”,书的前言里,它是“一堆谎言”。这本书是各种形式的混合,你为何尝试这种“混搭体裁”?
夏邦:这是一本小说,虚构的产物,但它成了某种“事故”,我的本意并非要用“回忆录”的形式来写小说,我本来是想扩展这个故事——写一个我从自己的外公那里听来的、关于他的弟弟被公司辞退的故事。在试图展开时,我把角色换成了外公,因为谁会写一本关于叔公的小说啊?外公才是故事里更亲切更自然的角色,于是故事的叙述就变得越来越私人化,然后我就一直维持着这种非虚构的腔调,这就是为什么这部小说读着又像虚构又像回忆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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