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敌国，曾伤他至深，今握他匕首(5)

太医说，我郁结于心胎象不稳，又经历了剧烈的房事，所以才会小产。
这些日子的变故太多，我麻木的心原本已经感受不到悲喜，在那一瞬却像被利刃捅出一个窟窿。
那是我的孩子啊。
「楚楚，没事的，你还会再有孩子的，我们的孩子。」
黎景珩伏在床边，握着我的手安慰道，重音却落在了最后半句。
他竟以为那是陛下的孩子吗？
我在他眼里，果真是一个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就是你的孩子。」我一字一句地念给他听。
他也该感受感受我有多痛，永远背负着亲手害死自己孩子的悔恨和歉疚。
黎景珩脸色骤变，周身戾气暴涨。
他青筋凸起的手臂掐着我的脖子质问道：「你说谎！」
我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涨红，但还是扬起头颅挑衅地看着他。
「是真的呀，你害死的，就是你的孩子。」
看着他空洞又偏执的眼眶里滑落两滴泪痕，我心头划过一抹隐秘的快意。
我仰头大笑，直笑得眼角潮湿。
06
「娘娘，这是皇上命人送来的补药。」
宫女端药的手微微颤抖，是怕我再像前几日那样摔了药碗。
但我不会了。
昨夜陛下的影卫暗中向我传信，说陛下情况不好，体内余毒发作，需得尽快救治。
可宫内戒备森严，他们难以动作，还要我的配合。
我得尽快把身子养好，才好同黎景珩周旋，把陛下从牢里救出来。
「朕……我来吧。」
一只大手接过了药碗，细心地吹了吹，才将盛药的瓷勺递到我的嘴边。
黎景珩身上带着寒气，应是刚下了朝。
他这几日像是转了性，不是在上朝便是在我房中，嘘寒问暖、鞍前马后、细致周全。
我定定地看着他，就着他的手把药喝了。
这是小产之后我第一次没有冷眼待他。
黎景珩愣住了，却又不敢问，
直到我用眼神示意药碗，他才回过神来，一勺勺喂着，生怕我后悔。
一碗碗汤药下肚，我的身子日益强健，黎景珩允我在宫中自由走动，却始终不提让我探望陛下的事。
看来想要救出陛下，任重而道远。
傍晚，我在小厨房捣弄了许久，也只端出来一碗清汤挂面。
正好撞上黎景珩回来，受宠若惊地看着我。
「楚楚，这是你做的吗？」
「对啊，我亲手做的。」
他脸上有几分迟疑，我索性当着他的面尝了一口。
「我要是想杀你，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