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张献忠》绝对是震撼人心的名篇佳作！(3)

中秋已过，文兴卖了几斗糜子将账还了。却时时忧到朱家追粮差吏前来，屡命献忠到岳家去躲避。献忠不肯，与小朱商量，要与差役出事。不过几天，原差来了，与甲长直到献忠家来，要他同路去找朱世虎。张文兴一见差人，早已躲避。献忠却不曾躲，从田坝回来，便陪差人、甲长去到朱家。朱家二老亦藏躲了。小朱却未曾躲，两眼放出凶光，向差人望着。差人看这情形有些不对，向他说道：“你若无钱，乃是小事，既有张大哥担保，我们再缓几天，来请他设法便是。”小朱大吼道：“与他无干。老子欠钱老子给你！”说着便挽袖冲来，差人知道他的力大，急忙闪到甲长身后。甲长伸手拦朱，误中一拳，当时垂下手臂倒地呼痛。差人又躲到献忠身后，口喊：“张大伯救命！”献忠笑了一笑，才将小朱阻住。问二差道：“今天不要钱行不行？”差人忙说：“你老说了，无有不行的。”“不带人走行不？
”“那有什么不行。”献忠又问：“不再来收欠粮，行不？”两差嗫嚅道：“这，我们不敢做主。请你老向户房典爷说去。我们不过是受人差遣的一条小狗。”献忠点点头，说道：“好了，你且回去。不过下月，我催他到户房前来交涉。如果讲得合理，他还不了，我替他还。”说罢，放差人走了。扶起甲长，替小朱道了个歉。甲长见差人已走，不敢作威，叽里咕噜抱着痛臂回去。小朱悻悻道：“这回来不曾打死，下回又会来的。”献忠不答话，回到家中。父母问他如何，他说：“已劝走了。”
到八月二十一这天，李万庆、王志贤二人各自备有礼物前来，先给文兴夫妇磕了头，再与献忠拜寿。要请出高氏同拜，高氏害羞。献忠进去，三番两次拉不出来。献忠说：“罢了罢了。她没咱们爽快，你们单拜我吧。”又说：“小朱是个穷光蛋，我们不能弃他，也去拉来喝酒。”文兴夫妇见得儿子交友还是这几个人，心中有些不快，老早便上炕去睡了。只剩高氏与献忠姐姐在厨下做饭。他姐姐早嫁了人，守寡在帷，今天是特别回家来帮忙的。见了万庆人品，便托高氏说合要嫁与他。高氏悄对献忠提说。献忠不悦道：“这事应对妈妈讲，却叫我如何提说？”高氏道：“妈妈睡了。”献忠怒道：“他今夜便要拜堂么？你替他如此心慌！”说得高氏含羞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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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小朱已来，四人合坐，猜拳行令，闹得天翻。惟小朱一样不会，只是吃肉喝酒。喝到半夜人静，献忠向李、王二人将小朱之事说了一番。二人都替献忠担忧，但亦无法化解，面面相觑。还是献忠胸有成竹，对三人道：“我有一条路走，不很高明。”便将高迎祥、罗汝才那番言语，低声详述一番。最后说道：“我与小朱只有同路去作响马了。”小朱听说，欢喜得直跳起来，便拉李、王二人道：“我们同去。”万庆道：“岂不连累两家老人？”献忠道：“我担保时不在家内，乃在堡上，想来不会牵连父母。小朱的父母没有油水，差吏拉他无益。我们前途若还有办法，弄回银子，完过这粮便无事了。”李、王二人道：“倘若大哥你有办法，我们亦可前来加入。因为此间百姓们都说生活不了啊！”四人商量妥当才去睡了。次日分散以后，献忠禀过双亲：“秋收已过，要送媳妇回娘家去与丈母做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