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5岁,终于确诊了成人多动症|百家故事(4)
2023-04-24 来源:飞速影视
大学军训时,每天早上集合,木木总是最后一个入队,因为找东西老是找不到,反应总比别人慢。她被同学说没有集体意识,从来不考虑他人的感受。等电梯时,她常常没有耐心,总是忍不住一直不停地按按钮,一次,一同等电梯的人说,人大的学生就是这个素质?最夸张的一次,前男友和她分手时说,你不知道你风评一直很差吗?
类似的经历,广泛存在于ADHD的患者群体中。媒体人黄章晋也深受ADHD困扰,从小丢三落四、做事拖拉,寒假开学前一天,需要父亲守着才能把作业做完。父母曾对他说,你这样的人要是能讨得到老婆,我就算死在门板上无人收尸也能闭眼了。
这种将疾病与道德水平关联,导致患者被误读、贬低的状况也存在于ADHD的发现和治疗史中。
上个世纪初,英国医学界在提到有多动行为的儿童时,曾用过这样的描述——道德控制缺陷为病态表现,没有智力的普遍损害,没有身体疾病。为了管教他们,这些小孩中的大多数会被送进感化院,进行行为矫治,也就是现代语境中的管教所。
后来,随着精神医学的发展,儿童ADHD一点点被世界认识,科学逐步代替道德,成为人类行为多样性的解释。但对于儿童期未能确诊的成人ADHD患者来说,这种审判则会延续数十年。
很多ADHD患者从孩童时代就被视为异类。 图源电影《看上去很美》
由于对疾病常识的不了解,以及相对单一的社会评价体系,大多数成人ADHD的患者都会经历成长过程中的贬低——长期的负面评价,再加上本身大脑控制系统的薄弱,这也从生理上决定了他们患上焦虑、抑郁等其他疾病的概率比正常人高很多。
木木中学期间被确诊为抑郁症、强迫症时,即使是在诊室里,她从医生那里听到的话依然是,别人说几句就受不了,肯定是小时候家里太惯。国涛则在自己的笔记中写道,在命运的持续摧残下,我从一个蹦蹦跳跳、无忧无虑的小孩变成了一个神经衰弱、情绪失控的青年。
因此,对于很多成人ADHD患者来说,确诊成为了一种解脱。在《分心不是我的错》中,在哈佛医学院任教超过20年的哈洛韦尔写道,诊断就是希望的起步。因为,对注意力缺失症而言,诊断本身就是治疗的一部分,诊断带来极强的解脱感,本身就是一种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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