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德莱尔诞辰200周年|现代巴黎的忧郁诗人(5)
2023-04-25 来源:飞速影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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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现代巴黎必然遗弃无产者们一样,波德莱尔也将自己遗弃在现代处境的边缘,他自觉地成为资产阶级婴儿。到了23岁,波德莱尔被迫接受了一位法定监护人,其财产皆交由这位监护人所保管和处置,而在这之前短短两年时间,波德莱尔就花掉了他所继承的财产的一半,在此之后,波德莱尔彻底沦为了一个资产阶级婴儿,他从未享受到真正的资产阶级的自由,哪怕是有限度的自由。从现在的角度来看,波德莱尔的这样一个选择几乎是自愿的,自发的,他从未就此做过多的抗争,尽管他屡屡对监护人表达不满。就在同一时期,波德莱尔被奥毕克将军一家排除在他们的尊严、规范、富贵之外,而沦落为诗人。对于金钱,波德莱尔从未停止过渴望,但波德莱尔渴望的与其说是金钱,不如说是浪漫。正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波德莱尔接受了乞讨行为,他任由自己向朋友索取,向其他人借债。
在他的一生中,波德莱尔从奥毕克夫人也就是他母亲那里借了大约20473法郎。就像我们今天所看到的,这位资产阶级婴儿走出了诗歌的绝境和捷径,而这是所有诗人所渴望,在他们的浪漫和力量背后正蕴含着这样一个资产阶级婴儿形象。在成为资产阶级婴儿不久后,波德莱尔很快就被推入了一个更自由的世界中。
而此时的巴黎则沉浸在建筑、时尚、媒体的繁荣之中,它一边忧困于改革浪潮,一边创造着越来越多的暴发户,而暴发户(parvenue)或者新富人群(nouveau riche)并非褒义。无论路易十四推动的巴黎现代化,还是19世纪中叶的巴黎现代化,对于资产的叙事都很难拥有既定的褒义和善意,而必然包含着一种羞耻和批判,尽管这种批判在19世纪末化入人间喜剧般的故事之中。正是在这个背景下,巴黎成了世界文学的中心,法语世界成了世界文学的宗主国。而19世纪另一位伟大诗人,雨果,也就是《天鹅》的题献人,则周全地理解了所发生的现代化。“你是双重的,你由两个造物组成,一个易腐,另一个不朽;一个是肉体,另一个虚无缥缈;一个被欲望、需求和激情束缚,另一个在热情和遐想的翅膀上诞生;一个总是俯向地球,它的母亲,另一个总是跃向天堂,它的家园。
”这是雨果的简化的古典主义,作为自然的神的古典主义,而非撒旦的神的古典主义,而后者则为19世纪另一位伟大诗人,波德莱尔所拥有。更为重要的是,《天鹅》也寄寓了世界诗歌的某种范式转变,从雨果到波德莱尔,这是一次从贵族时尚到平民时尚的转变,安德洛玛刻、天鹅、非洲女人交汇成一张面孔,而诗歌也随之回到它既定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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