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者”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10)
2023-04-25 来源:飞速影视
同时代的“波西米亚艺术家”们也一样表现了对“独一无二”的追求。我们此前已经在19世纪原始消费者形象的章节里介绍过他们了。波西米亚艺术家极具独创性和创造自我的能力,他们不满资产阶级惯有的那种谨小慎微,而是致力于美和充满激情的创想中。他们追求的那种艺术,与所谓的优良传统相距甚远,波西米亚艺术家的形象既像是一个饱受折磨的酒神、一个被禁锢的怪人,又像是一个被家人抛弃的极端主义者,与社会毫不相融。他们为了追求艺术,不惜冒险和违法,并沉溺于酒精、毒品和疯狂之中。他们既像是循规蹈矩的破坏者,也像是新社会的助产士,康斯坦特·纽文惠斯(Constant Nieuwenhuys)曾这样评论道:“从事创造的艺术家必须要扮演革命者的角色,要摧毁空洞而烦琐的旧时代美学,以唤醒我们每个人被忽视的创造本能和潜力。”
艺术家是终极的反叛者、越轨者,随着反主流文化的兴起,波西米亚艺术家们所做的工作如绘画、写作等,已经成为一种生活方式和一种姿态。在他们的世界里,艺术家通过一系列行为和态度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从而表现一种独特之美。因此人们要学的,是像艺术家一样穿着和生活,而不是真的去成为一名艺术家。对艺术家的模仿成了一种反资产阶级和反规范的理念、一种追求离经叛道的流行趋势。像这样,1960年代的年轻人们热烈地拥抱“艺术家风格”,追求着“独特就是好”的理念,就像19世纪的丹迪主义者一样。这一系列追求独特的行为最终都成了消费动力的基础。人们要想拒绝做普通人,就要通过拥有某些东西来证明自己远离了庸俗。虽然这一切都属于反主流文化,也是反资产阶级美学的表现,但这些行为仍然遵守了资产阶级消费主义的基本原则,也就是为了让自己出众而消费。
因此它们背后的机制是一样的,只是判断标准变了。
纪录片《安迪·沃霍尔》剧照。
反主流文化构成了一种对立的美学,在这种美学中,个人不是根据他们的生产角色来定义自己,而是将自己定义为渴望和象征的主体。这些人之所以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对浪漫和艺术的追求中,是因为生产能力的增长和商业规模的扩大。正是因为西方经济在漫长的60年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程度,青年才可以“逃离平庸”,去追寻和体验浪迹天涯的生活,而不必担心基本的衣食住行。那些追求流浪的年轻人大多属于中产阶级,他们的家庭为他们提供了富足的生活,所以他们才有钱投身于嬉皮士运动、寻找乌托邦。当那些追求小众的人们不远万里到尼泊尔去旅行时,也是凭借着美国经济和美元的强大,才可以在当地每天只靠1美元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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