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民谣男歌手们:童谣,民谣,以及修补生活(2)

2023-04-26 来源:飞速影视
现在他和玮玮坐在剧场的高脚椅上,黑色细木地板上的矿泉水和保温杯也融入明亮的灯光。张玮玮一直有让说话像写作一样的能力,他拿出半篇小作文朗读和说话之间没有明显区别。他另一个长处是从往事和日常里提取片段,把它们编织在一起并赋予意义。
前一晚他唱《小白船》之前,又一次提到了河酒吧,用“黄金时代”指代这段每周三晚有小河与万晓利固定演出的时间。同样的时期,在陆晨的记忆里是“那时候扔给万总五块钱,他可以唱一个晚上,刹也刹不住。”
河酒吧喝了一夜酒之后,天蒙蒙亮。别人进城,张玮玮出城。出城的早班车上没有其他乘客,他坐在最后一排拉起手风琴,就是那首只剩两三句歌词的《小白船》。此时的逆流而上不得已褪去孤胆英雄的色彩,露出自我怀疑和醉酒后的空虚。事情变得清晰,混在北京搞地下音乐的并不全是理想主义者,还有懒惰和逃避者。把自己塞进汽车里进城工作的人,生活得并不比边缘音乐人更容易。

中年民谣男歌手们:童谣,民谣,以及修补生活


张玮玮不管怎么样,这个时期是他们最活跃的创作期。在流行萎缩,摇滚愈发假大空的时候,民谣身兼数职,描摹土地,关注现实,吐露爱情,替麻木的人撕裂情绪,为浅薄的人指出远方。《回到民谣》的曲目大都来自这一时期,一个他们自己都很难超越的时期。遵循自然规律,这伙人现在变得矜持与谦和。小河不再怪叫,万晓利唱得很少,陆晨不玩朋克很多年,现在朋克是他嘴里玩笑的说辞,和夸张的肢体动作一起遗留下来,像个纪念。
老周唱童谣之前不知道为什么叹了口气。他唱歌,也讲了个书里写过的故事。五六岁的时候,他就在上海五官科医院失明。手术花掉一大笔钱,失败了。妈妈抱着他徘徊在黄浦江边,未来渺茫,“儿子我们一起跳下去吧”。“妈,要跳你跳,我要回家。”
“看,幽默有时候能救命。”
万晓利的故事在歌里。“妈妈再给我唱首歌吧/就唱你教给我的童谣/虽然我现在长大了/可那支童谣我忘了”(《妈妈》)。歌里的书包、吉他、北京、天涯海角,又幽幽地映出那段时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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