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刘汉虎天真烂漫的笔墨来洗涤心灵｜善言斋(5)

刘汉虎作品《大寿》
刘汉虎爱写花鸟，但他从来不让歪瓜劣枣和歪风邪气入画。在他退休后南漂广州最初的几年，窝居在天河区龙洞一个狭小逼仄的学校宿舍，靠给小学生教画谋生。后来，他的作品在岭南逐步打开市场，他迁往白云区太和镇，选择了一个更加远离吵杂和喧嚣的地方隐居。偶尔有朋友相约，他宁愿坐两个小时公交车出来，也不愿意应一些老板邀约到回中心城区。有一次我和评论家高鹏飞先生辗转几十公里去寻他，他在一间学校的校门口接上我们后，慢悠悠地穿过两条街，才走到一栋灰蒙蒙的民宅底下。记不清楚爬了几层楼梯，才在一处狭窄的走廊里找到了一扇很不起眼的铁门，进去发现除了挨着洗手间有一个简易的灶台以外，整个“大厅”就只能放一张画桌和一套喝茶的小桌椅。我和高先生就坐在两张矮凳子上，望着刘汉虎笑眯眯的给我们泡茶。在茶聊的间隙，他时不时从睡觉的地方拿出一卷卷的画作给我们欣赏，口里不停地自嘲“这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小把戏”。
期间我还惊奇的发现，刘汉虎居然在画画的同时还收藏别人的作品。有一些是朋友赠送的，但更多的是他自掏腰包买的。书画、陶瓷、印章、文玩，只要是兴之所致，他都乐意花钱买回来欣赏把玩。尽管外间的客厅和里间的卧室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平方，但刘汉虎在我们的面前丝毫不觉得寒酸，反而让我从他满面春风的脸上读出，他此刻的精神无比富裕，给人一种“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的感觉。
刘汉虎出过一本书，里边不仅记载了他自己的一些旧品，还有他这么多年所收藏的一些艺术品，当然也偶尔穿插了一些艺坛旧友对他的评论，有周韶华的、陈永锵的，当然也包括其他一些后辈。让我特别有感触的是，书里还有一篇由他的学生写的文章，里边讲到了一桩刘汉虎资助她妹妹读书的故事。刘汉虎前前后后花了几万元，一直供这名女孩读到大学毕业。看到一个寒酸地窝居在城中村的老人，平时居然还举重若轻地去接济别人，让我再次看到了刘汉虎精神的高贵。
或许正是有了这份精神的高贵，使得刘汉虎能够历经风雨却安于平淡。我常常在别人的面前说刘汉虎素心如简、人淡如菊。因为从前的确很少遇见像他这样有着坎坷的过去，却还能活得如此云淡风轻、雨露不沾的人。也正是有了这份精神的高贵，刘汉虎没有在自己的宣纸上画过一幅愤世嫉俗或玩世不恭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