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大院的故事(5)

为招揽生意，突发奇想。他对“一头各扎一个四方木架”的老式豆腐挑子，进行革新改造。重新设计用竹子制成立体长方形框子，中间搁置三层竹篾搭子搁放豆腐托板，框架外围了一块防尘布，自称：豆腐笼。又设计制作了一个：能开边门内置搁架的全封闭式圆形立体皮箩，皮箩底层放食盐、酱油和红油发辣子，二、三层屉式箱放针·线·皮筋·小绸帯·小圆镜·胭脂·唇红·糖果·蛤壳油等小百货，取名：百宝箱。还秘制了一一红油发辣子，买一块豆腐免费送一汤匙红油椒。 豆腐挑子经他这么革新捣弄，变成了一头方卖豆腐一头圆卖百货的走乡货郎。全然不走贩卖豆腐的老路数，反而生意好过了以前，家里忙的时候还请佣工帮推豆腐。
从革新卖豆腐的方式，能看到向瑞龄自小就有“以革新求变通”的生性。
向瑞龄十六岁的那年夏天。大清早，挑豆腐到花桥去赶集，路上尿急，便将挑子放在市集口路边，跑到旁边不远的茅房屙尿。这时，窜出几条打架戏闹的狗，恰将那一头豆腐笼撞翻在地上，几板豆腐全摔碎在围布里。等向瑞龄屙尿出来望着这般情景，神情淡定不愠不火地站了片刻，心想：碎豆腐自然是卖不岀去了，挑回去赔了本还耽误了一天的工夫。于是，他从容解下笼外围布将碎豆腐打包放好后，走到附近熟人家借了一担水桶和10付碗筷，又从井里担来大半桶水，把那包碎豆腐放进水桶里浸凉后，沥掉桶里多余的水分，随后将桶里的碎豆腐块搓揉成碎豆花。接着打开百宝箱拿出盐罐、酱油和秘制红油发辣子，各取适量倒进桶里碎豆花拌匀调味。然后，就扯开嗓子大声吆喝：“雪花飘飘，卖雪花飘飘，吃一次难忘一世。”
这时，赶集的人陆陆续续到了，望着那褐褐红红白白像似玛瑙的“雪花飘飘”，那品相极是诱人食欲，便纷纷好奇问道：“雪花飘飘是什么？”向瑞龄却故作神秘只答一句话：“吃了就知道”。人是猴子变的，不吃上一碗满足不了好奇心。吃进嘴里的“雪花飘飘”入舌即化，香辣细滑，才知是豆腐做的，却总免不了说上句：“嗯，雪花飘飘好吃”，炫示自己是吃过夏天“雪花飘飘”的人。惹得随后的人更好奇更想尝。一通吆喝半个时辰便卖了个罄光朝底，利润却翻了两三倍。
“雪花飘飘”那一幕，自始至终都被一个人全程看在眼里，这人就是响誉溆浦商界的鼎盛昌商号大掌柜钟鼎厚。那天钟掌柜恰好在花桥集市路口等轿子回县城，当时看到向瑞龄放在路边的挑子被狗撞翻了，见向瑞龄如厕岀来后，又是如何这般地将碎豆腐块变戏法卖了出去。内行看门道，不由暗赞：“这小子冇做亏本买卖，少年老沉，天赋异禀，是个屙尿也能赚钱的角色” 再转眼回看那一头方一头圆的挑子，脑门子一拍晃然大悟：“啊哟，这是天圆地方，一肩挑天地啊！此宝儿可遇不可求，日后必成大器。” 走上前一把拉住向端龄的手，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随同向瑞龄回家见其父母，将其收归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