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中国人的考试成神之路(14)
2023-04-28 来源:飞速影视
有司一朝而受者,几千万言,读不能十一,即偃仰疲耗,目眩而不欲视,心废而不欲营,如此而曰吾能不遗士者,伪也。(《送韦七秀才下第求益友序》)
所以,考场之中,考生考得苦,考官也好不到哪里去。任务重、压力大、条件差,有的考官竟至活活累死在考场。明嘉靖时期翰林学士张潮做主考官,“入贡院,三场毕,以病死,舆尸出。”(王世贞《弇山堂别集》卷八十二)实在是惨。
考试制度一直在不断的演变中,至少在形式上逐渐人性化了。如今高考,几乎全民动员,提供便利,学校还会找来心理师调适学生心理,就连一向严格古板的班主任,也一改常貌,装作与学生打成一片,这都是为了让学生有良好的心理状态。以往的历史中,学生就不这么幸运了,他们常遭遇以吓唬、折磨学生为乐的考官。德国哲学家泡尔生在《德国大学与大学学习》一书中就提到:
有些主考官不可否认恐吓、羞辱应试者给他们带来的乐趣,这样做无非是以牺牲应试者的利益为代价来展示主考官的智慧而已。在主考官这里,人性当中的专制通过各种不同的方式被暴露出来。([德]弗里德里希·包尔生著,张弛等译:《德国大学与大学学习》,人民教育出版社,2009年,第355页)
为此,在西方近代早期,有法学家曾对考官有这样的要求:
考试应当难度适中、仁慈、温和。考官不应该使候选人产生不安和恐惧心理。试题既不能死缠细枝末节,也不可大而无当。考试中应竭力避免引起愤怒、仇恨、憎恶、嫉妒、严厉以及其他类似的情绪。考试的时间和地点倒是无关紧要,符合基本的情理和习惯即可。
并特别强调:“候选人不应该在半夜被叫醒起来参加考试”。(《象牙塔的变迁》,第113-114页)
当然,并不是所有考官都是如此变态,为学生着想者也不在少数。钱穆先生批试卷,批改完毕,“忽学生来告,新生月考不及格例须退学。”此前钱先生不知此规定,为了不让学生不及格,“遂至办公室,索取考卷,欲更改分数。主其事者告余,学校无此前例。”经过复杂的交涉,“取回考卷,另批送校,此一班遂无退学者。”(钱穆著:《师友杂忆》,三联书店,2005年,第149页)
也有考生在考试中以示弱来换取老师的同情。民国时期在清华的入学考试中:
有女生在英文试卷后面写了一封恳切的信:说“今年我又完了,我考了三年,不想今年又落空。可怜我是一位弱女子,你们若是不取我,我只有死的一条路。”上欸是“亲爱的教授们”,吴雨僧第一个发现“亲爱”两字,对该生表无限同情,他说:“假使我是校长,我一定取她”,但是因为不是校长,要想当“亲爱的教授”,也爱莫能助,只好给她一双蛋以作慰劳云云。(《考卷的奇妙答案》,《清华暑期周刊》,第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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