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作家张贵兴:人的精神世界,不逊于生物的野蛮(4)

2023-04-28 来源:飞速影视
难以回避历史
美学虚构与历史现实的取舍
回到张贵兴的身世自述,注意第二段桃源式的表述,尤其最后一句:“书上说的什么华侨血泪史仿佛成了谎言。”仿佛,若虚若实,亦真亦幻。华侨血泪史是谎言吗?
王德威在《现代文学新论》中提出了“后遗民”的说法。王德威说,区别于背井离乡的移民、化入当地的夷民,还有一种海外华语发声姿态,那就是拒绝融入移居的文化,无论如何仍坚持“花果飘零,灵根自植”的想象的所谓“遗民”。
马华文学的背后存在着复杂暧昧的社会、文化、政治、教育、种族的多重纠葛,任何马华作家都必须厘清以上因素对自身的影响,而后以文学的方式表达。1942年到1945年间,日本一度占领东南亚,这样重大的历史事件,在马华文学里又会得到什么样的体现?以《猴杯》的时间跨度,作者难以回避这些问题。
张贵兴没有回避,事实上,他的态度是明确的。尽管《猴杯》提示了余氏家业的第一代开创者(曾祖)可能是被骗“下南洋”挖矿的“猪仔”,但这部分基本上是作为虚笔处理的,小说更多落笔在刻画他的自私自利,他所有的智谋都用在怎样拓展种植园、侵吞邻居的土地,为此不惜训练“总督”侵袭他人、咬噬孩童,也不惜勾结日寇屠灭族亲。这是一个残忍的、没有人性的殖民者的形象。华人种植主对达雅克家园的侵吞,一再激起变乱,大批土著死于余家武装部队的枪口,当地生态也因余家的意愿而不断变更。《猴杯》里的日寇杀戮事迹,是一种远景淡写,并且常常出自曾祖的告密或暗中指使。
如果华侨有血泪史,在张贵兴看来,似乎更多的来自华人与华人内部的自我残杀。性欲以及性欲的动力、暴力以及暴力的机制,脱离了宏大的历史背景,或者公平点说,只是被抓住了一部分,然后就嵌入了流动于历史之间的个人与个人蚁群般的生存斗争。
撰文|林颐
编辑|张进
校对|翟永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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