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传情》“懂爱”的国风？(4)

唱词软硬也不一样。京剧里是“金钵压顶我眉不皱，天理人情总悠悠”铿锵之言。越剧里是“为了你，兴家立业开药铺；为了你，端阳强饮雄黄酒；为了你，舍身忘死盗仙草”的哀怨之音。到了新版粤剧则是“情已深、思忆点点甜”的你侬我侬。

京剧电影《白蛇传》（1980）
如果说，《白蛇传》京剧版的特点是“刚”，越剧版是“哀”，那么粤剧版则是“甜”。剧中法海已经没有那么可恶，也不再被揶揄戏弄，甚至他说的话某种程度还有几分道理。时代变了，反抗父权压迫、控诉封建礼教已经不再是主要矛盾，追求和寻找真爱才是当下议论的热点，正像多年前龚琳娜那首《法海你不懂爱》，这恐怕是《白蛇传·情》主题嬗变的依据。

把“懂爱”和“国风”拉在一起，应是现代思维下的简单拼贴。我们都生活在当下，很难不从现实的经验去思考问题；同时又背负着传统的包袱，很难彻底跳出过去的叙事框架。
朋友说，电影里的白蛇太美好了，没有一点妖气。我问哪出戏里有？答曰：李碧华的《青蛇》。我想那毕竟是纯粹的文学和电影，它们的现代性宽容度都比戏曲强。如果一出经典曲目真的这么改，兴许观众又要觉得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