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流浪大师”(13)
2023-04-29 来源:飞速影视
每逢佳节倍思亲,人到落魄也会想家。之前,孙丹青给我的信中很少问及妻儿,偶尔问起也是一笔带过,但是这期间有半年时间,他几乎每封信都问及妻子,还专门给她写了3封信夹在我的信里,由我转交,不过他妻子一封也没有回。
孙丹青在信中除了问好,主要是道歉,说伤害了她和儿子,自己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但又表示从不后悔他的出走,性格即命运,他的性格决定了他出走的命运。
他妻子识不了几个字,信由我念给她听,每次问她有没有什么话要跟孙丹青说。她总是冷笑着说:“没什么好说的,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叫他以后别给我写信了,把我们娘俩害到这种地步,还假惺惺充好人,早干什么去了,真要惦记我们关心我们,就寄点钱回来啊……”
这些年,这娘俩一直过得不甚如意,总有不三四的男人借着酒劲来骚扰孙丹青妻子。早在孙丹青出走3个月后,厂部就下了通知,限定孙丹青妻子半年之内搬出家属套房,另外分给她一间8平米的单身宿舍。那间单身宿舍和我的单身宿舍仅一墙之隔。虽距离近,但我们很少来往。她对我也没什么好感,似乎孙丹青的出走也有我的“阴谋”,自然恨屋及乌,所以见了我爱理不理的,她儿子也是如此。
我向孙丹青如实相告,半年之后,孙丹青在信中不再提起妻儿。1994年秋,孙丹青妻子携儿改嫁,调离并搬离水泥厂,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们。
接下来,我和孙丹青的通信,也没有以前那么频繁了,因为他到处流浪,居无定所,很难在一个地方待上一段时日,我的信,他难以收到。
他告诉我说,他基本靠画像勉强维生,身上的钱总是不够买一张全程的长途车票,买到哪里坐到哪里,然后下车步行。田里的农人,路上的行人,矿上的工人,村里的老人,都是他攀谈、素描的对象。
有给他钱的,有给他吃的,有给他住的,什么也给不了或者不愿给的,就请他抽支烟、喝杯茶。孙丹青就这样有钱乘车、没钱步行,吃百家饭、住百家屋。他用这种原始的方式,之前踏遍大半个云南,之后踏遍整个贵州,“完全像是在普希金时代”。
只是,随着数码相机的普及,画像维生越来越困难,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孙丹青有点走不动了。
2000前后,孙丹青又辗转来到西双版纳。这时他已经50多岁了,总算在一酒店找到一份美工工作,并且找到一个傣族“土著女孩”。
“土著女孩”叫岩玲,小孙丹青20多岁,毕业于美术专科院校,在另一家酒店当美工。岩玲长得虽是不漂亮,又有病,却温柔体贴,对绘画艺术有着独到的见解,身上隐隐有黄真的气质,两人亦师亦友。由敬佩到爱恋,两人很快同居。岩玲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常年服用中药,孙丹青父亲呵护女儿般呵护着她,为她煎药熬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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