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隆人类:疯狂而危险的想象,还是我们注定面对的未来?(7)

2023-04-29 来源:飞速影视
这是一个非常直白的例子,说明超人类主义充当了一种实现愿望的手段,不过这种愿望错位了。对于罗斯布拉特来说,上述愿景似乎象征着一种希冀:希望社会不要那么一成不变和非黑即白地看待性和性别。这是一个合理的愿望,但目前已经有充分的生物学和文化缘由表明,这种观念同样适用于我们的身体,并不需要创造一群有多种性别种类的数码人。在这里,就像在其他一些情境下一样,超人类主义似乎更像一个想象的平台,被用来构建我们(有充分理由)希望在当今世界实现的乌托邦。
超人类主义对长生不老的痴迷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埃廷格认为,“人性本身就是一种疾病,我们必须现在就尝试治愈我们自己”。至少在有关死亡的问题上,这种观点是现今许多超人类主义者所拥护的。在有的超人类主义者看来,死亡是一种懦弱而神秘的虚无主义,埃廷格的思想无疑也在指引着这种观点:那些坦然接受死亡和人性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面临的困境和机遇,他们不明白自己现在有多卑微,也不明白自己可能会变得多么崇高。
一些超人类主义者试图通过生物医学手段来避免或逆转衰老过程,以追求长生不老,具体方式包括合理饮食、服用药物、采取健康的生活方式以及手术干预。另一些超人类主义者希望可以把他们的意识从大脑下载到硬盘上。还有一些超人类主义者则让马克斯·莫尔的公司这样的机构在他们死后冻存其遗体,希望一旦技术允许,自己就能重获生命。(埃廷格的遗体就被冻存了,他的第一任和第二任妻子也是如此。)但我们现在知道,自古有之的永生的诱惑一直在使我们与自己身体的深度接触和对抗变得复杂。衰老、淘汰和病变是人类细胞的固有特点,但细胞功能的多样性似乎也提供了“返老还童”的希望。这可以通过多种方式实现,例如逆转细胞分化的过程从而使其回到胚胎期时的状态,或者重新唤醒细胞的增殖过程,又或者借助克隆技术将我们的 DNA(很多人说这是我们的本质和灵魂)转移到全新的载体上。
超人类主义:风险与启发
当考虑到生命过程已经延续了大约 40 亿年时,似乎很奇怪的一点是,在跨人类主义的视角下,身体居然被视为渺小、脆弱和短暂的,并且自我居然被认为更适合安置在无机材料中:在贝尔纳所说的玻璃和钢铁器材中、在斯特普尔顿所说的“钢筋混凝土”中,以及在现在的硅电路中。当然,对于那些希望自己的个体生命能够长存的超人类主义者来说,进化意义上的长寿算不上带来慰藉。但在任何具体、静态以及有边界的个体性。超人类主义者希望保存的东西,不是一件可以简化为某个瞬间的字节排列的事物,而是一个内生、动态、短暂、偶然,以及与环境紧密关联的过程。这就是活着的意义。做一个类比,你不妨想象一下如何储存一条流淌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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